些乾硬的樹枝在地面下方的坑洞裡悶燒。些許煙塵會順著昨天挖出的煙道排放到不遠處一處灌木林裡,絲毫不會引人注意。每隔幾個沙漏時,只需要從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裡續上幾根木條,就能保持底火不滅,省得下次使用是還得重新點火。

對於奎斯說的話,戈林多不想也不願意費腦筋去思量。反正,他這趟回到拉姆齊就是為這位之前在灰燼世界進行過一次地穴冒險的同伴作嚮導。如果不是那種要下到礦坑裡的任務,他這個地底掘者通常都不會自己拿主意。“快去快回,還有,留點麥酒給我。”他知道奎斯的空間裝備裡,絕對不會缺少各式各樣的飲料。

“省著點喝,這是正宗的伯格曼牌矮人啤酒,我親眼看著伯格曼動手釀造出來的——比那位格林族長行狩大屋酒窖裡的高仿品要珍貴多了。”奎斯同意了矮人的要求,留下一小桶珍貴的高品質麥酒,以及一句令矮人有些凌亂的話語,然後轉身便走向瓦林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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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的舌頭從來不會騙我……”

奎斯沒有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城門。他把手裡的長槍做了些偽裝,提前塞進一輛運送瓜果的牛車上,進城之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從車廂裡抽了出來。目送牛車轆轆而去,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尖塔,他便順著街道走向瓦林斯堡的中心廣場。除了那座規劃時根本就沒有設計相關建築物的君臨城,無論是在拉姆齊大陸,還是在塔普特島,一座城市統治者的居所其實都很好找。

廣場的地面鋪的全是花崗岩,一群群鴿子飛來飛去,聚了又散。那座尖塔就位於廣場正後方,它旁邊是一座宏偉的三層大宅,窗戶奇多,周圍環繞了一圈十英尺高的石牆,牆頂插滿鐵刺。兩兩一對的侍衛時不時沿著牆邊巡邏,還有五人把守大門。他數了數,屋頂至少有名弓手。很顯然,那位麥西烏斯郡長非常在意自身的安全。

奎斯繞著莊園走了幾圈,儘量藏在陰影之中,避人耳目。他發現背面的屋頂上還有八名弓手,後門則有四人把守。圍牆受到了良好的維護,距離最近的掩體也有二十多碼。侍衛們相當警覺,每隔兩個鐘頭就換一次崗。地底應該有水渠,可以經由下水道摸進莊園,但他有理由相信,負責保護麥西烏斯安全的人,對於那種地方肯定也是嚴防死守。

一般的人不好進去,奎斯最後得出結論。他坐在廣場旁邊的一個臺階上,拿了一個剛從旁邊的水果小販那兒買來的蘋果。

“來請願的嗎?”他剛咬了一口,那人就問,“不像是城裡人,你睜著眼睛到處瞅。”

奎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作為瓦林斯堡的法律講述者,麥西烏斯沿用了先輩流傳下來的制度:每個月的第一天,其領地內的合法居民都可以到瓦林斯堡來進行“請願”活動。他們會拿到刻有從一到兩百(甚至數字更大,不過要看麥西烏斯當天的心情)數字的木牌,在廣場上排隊等候麥西烏斯聽取他們的訴訟,並且作出帶有法律效力的判決。這天中午,麥西烏斯還會為這些請願者提供一頓午飯,雖然算不上什麼大餐,但是絕對不至於讓人餓肚子。

“我們那兒的貴族老爺圈死了一個林場,不讓我們這些獵人進去打獵,”他一邊嚼著蘋果,一邊信口胡謅,“可是就算我們守規矩,每年還要交一次林務稅給那個老爺。”

那個小販點了點頭,關於貴族的話題,他自覺還是少摻和為好。忽然,他的目光瞟到奎斯背後,立刻收起了那副閒聊的表情,單膝跪倒在地。奎斯回過頭,看到一支隊伍從北邊走進廣場,所經之處,周圍的人紛紛跪下。

走在最前面的年輕人身著面部長袍,邁著沉穩的步伐,高舉一面紋有綠色蔓藤圖案的錦旗。他身後有五人並肩而行,全都穿著深綠色的服飾,每人兩手裡都各有一本書。走在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