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點著的人,一齊悲慘地被燒死的情況之後,那些還想要向其他人撲過去的被引燃者,能夠得到的東西,就只有衝著他們天靈蓋狠狠砸過來的一刺槌。

“擲彈兵!給我壓制守軍!”負責指揮重刑犯連隊的督戰隊士兵,紛紛大聲喊叫起來。

這時,他們也不顧上隱藏自己的身份了,雖然說重刑犯連隊的人都因為受到藥物影響,所以能夠承受恐懼的閾值比普通人高出不少,但是烈火焚人的慘象還是太過刺激了一些,本來神色麻木的重刑犯們,臉上也露出驚恐表情。若不加以引導,這幾支連隊說不定下一秒就會一鬨而散。

只不過,督戰隊計程車兵既然暴露了身份,那麼肯定也會招致危險。瓦林斯堡的城牆上,除了普通計程車兵之外,還有許多神射手都在盯著這幾支連隊。這些人之中,甚至有一些中低階計程車官,他們還被隨軍施法者附加了“鷹眼術”,拿著專門用來狙擊敵方重要人物的長管火槍或者是特製的弩弓,時刻搜尋著戰場上的重要目標。

眼見重刑犯連隊裡有人開始組織人手,神射手們毫不遲疑地就舉起自己的武器,對著這些振臂高呼的人進行精準射擊。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重刑犯連隊裡的好幾名督戰隊士兵就遭到了“點名”。神射手瞄準了這些人的軀幹,乃至腦袋,以極高的效率對其進行了定點狙殺。

不過,臨死之前,這些人的呼喊還是起到了作用。那些兩人一組的擲彈兵,紛紛把手裡的馬尾手榴彈扔了出去。有的手榴彈撞在牆壁上,砰然炸裂卻沒有造成太多傷害,可是有的卻越過了三角堡壘本就不高的城頭,在守軍之中爆炸,破碎的彈片一下子就能殺死附近幾碼內的好幾名士兵。

圍繞著一座小小的三角堡壘,兩方人馬都在飛快地“流血”,戰場態勢總體持平。

而就在這時,討伐軍本陣的大營裡突然響起了幾聲尖銳的風笛長鳴,整整十個重刑犯連隊齊齊從營地之中走了出來。

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這是個重刑犯連隊分成了三個部分。其中有兩個部分,分別由三支重刑犯連隊組成,他們直接從炮兵陣地之間預留的通道走過,經過密佈反坦克錐的隔離地帶,頂著守軍的炮火緩緩走向了位於正在遭到攻擊那個三角堡的、側面的兩個三角堡壘。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好理解:一來,是為了給正在承受傷亡的那三支重刑犯連隊分攤壓力,城牆上的炮火如果要轟擊這幾支生力軍,必然沒法兼顧對先前那三個連隊;二來,在分攤友軍壓力的同時,他們還在給敵人施加壓力,相鄰兩個三角堡壘如果遭到攻擊,那麼佈置在鋒面上的火槍手和轉輪炮,勢必也就無法對正在遭受猛攻的那個三角堡壘提供側翼火力支援。

而除了這六支連隊外,剩下的四個連隊,則全都在戰場上拐了一個“l”型折角,向著昨日就進行過試探性進攻的水門城牆走去。

雖然昨天的進攻本質上是一種戰術欺騙,但是水門附近的城牆畢竟是整個瓦林斯堡整個城牆防禦體系中的最薄弱環節。討伐軍現在人手充足,而且士兵又都是死不足惜的重刑犯。倚靠揮霍那些人的生命,無論是幫正面戰場牽扯些守軍的精力,還是找準時機乾脆真的拿下水門附近的城牆,對於討伐軍的指揮官來說都是划算的生意。

塔普特南部疆國討伐軍的指揮官,是一位艾拉維拉軍團之中序列靠前的改造人。這些重刑犯士兵哪怕一天之內死乾淨,他其實都不會感到有任何的不適或者愧疚。

他只關心維克塞斯國王的利益能不能夠得到保障,只在乎這場戰爭是不是對疆國有利。

在他心裡,對於這場戰爭有一條最基本的底線。那就是,這場攻城戰絕對不能打成圍城戰,因為後者對於疆國來說是一種負擔,要儘可能地避免因為戰爭導致疆國持續放血。

:()永序之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