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他在搞一些小動作。”對於處於高維觀察者狀態的奎斯來說,低維存在的絕大部分資訊都是不設防的。僅僅就是掃了一“眼”,他就觀察到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帶著一些略微有些熟悉的人,正在進行著一些他和永序之鱗商會絕對沒有下達過的任務命令。

而且,在他身邊,還氤氳著一種令其感覺不舒服的熟悉感。那是巴託九獄的氣息,作為已經被迫內定的九獄領主,奎斯對於自己的“同僚”們當然有所瞭解。

“蓋厄斯·傲尾,這個傢伙正在與虎謀皮。”奎斯的嘴角咧出了一條弧度,可是那兩顆如同超巨型熔爐核心的眼眸卻依舊古井無波,“和萊維斯圖斯,那樣一個無路可走的囚犯做交易,真不知道他是在炒冷灶,還是想要尋求一種最為悲慘的結局。難道他不知道,那位巴托領主身邊遍佈著阿斯蒂莫爾斯的眼線?從其寒冰囚房裡傳達出的每一則資訊,在傳遞到對應的資訊接受者之前,早就會被擺到那位九獄之主的案桌上面?唔,這些隱秘,他應該是真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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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地搖了搖頭,奎斯已經對那個龍裔大地精的下場不抱有任何期待。除了萊維斯圖斯之外,他還注意到蓋厄斯·傲尾身邊有著一股並不算弱小的深淵之力。很顯然,除了巴託第五領主,那個焦陽大地精軍閥還在和一個深淵領主合作。或者,他們三個成為了暫時的盟友。

“還真是萬事皆三,”奎斯暗想道。而想到這裡,他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幾乎瞬間,隨著觀察者視角的切換,奎斯就掌握了正在鑄造區發生的一切事情。

狄摩高根的敗退;

奧喀斯的出現;

格拉茲特的反攻;

提亞馬特的動員;

以及,更加重要且緊迫的,他自己那具神錘化身及其發展出來的荒原聯軍所面對的壓力。

奎斯立馬作出了決斷:“是時候了。”

……

鑄造區,已經化為亡靈煉獄、寒冰煉獄,以及血肉磨坊的阿甲家族競技場……的廢墟里。

萬事皆三正在瑟瑟發抖。一半是因為真的害怕,另一半則是因為被這驟降的溫度搞得身不由己。

“誰說塔那厘惡魔就不怕冷了,”由於寒冷,大腦的供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這個坎比翁半惡魔的思想無法有效集中,越來越渙散。

而此時,引發其思維紊亂的元兇便是一隻凍僵而死的狂戰魔。那傢伙就倒在了在萬事皆三週圍、組成防禦圈的那一臺臺機甲附近。那個惡魔原本赭褐色的面板變得蒼白無比,其體表蟾蜍似的疣狀物大面積碎裂,塔那厘惡魔那如同黑油般的黏稠血液,早就因為其面板和肌肉被體內凝固液體形成的冰刺割碎,所以流淌了個乾乾淨淨,在其仆倒的地方形成一灘反光的凝固鏡面。

“還好我訂購了這一批蕈類魔像,要是全都是鐵魔像和屠龍魔像,我這次恐怕就死定了。”萬事皆三暗自慶幸道。

保護他的包圍圈由幾百臺魔像組成,而位於最中心的並非是售價更高、實力更強的鐵魔像或屠龍魔像,反而是原本被其當作魔像軍團邊角料和炮灰的毒蕈魔像。

這種由生物材質構成的魔像,體記憶體在大量空腔結構。在寒潮侵襲過來的時候,這些空腔裡殘留的空氣成為了一種相對優質的隔熱層,既讓其暫時存活了下來,又讓託庇於十幾臺蕈魔像中間的萬事皆三不至於立即被凍僵。當然,它們能夠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萬事皆三想要將其點燃,可是卻缺乏必備的引火手段——他既無法集中精力施展法術,隨身攜帶的所有附魔保命道具也都已經被消耗一空。

“不能闔上眼皮,不能睡覺,格拉茲特不會放棄我的,”他不停給自己鼓氣,“我既是烏黯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