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傢伙親手勒死了皇帝。

為了獎賞他的“功績”,元老院的貴族不僅默許閹牛掌握了“直江津人才市場”,還選拔其成為新晉貴族,位列廟堂參與決議。

在旁人眼中,這個傢伙是反對總大將的代表——在元老院的表決過程之中,他不止一次像沒有騸過的公牛似的和總大將針鋒相對。可卻很少有人發現,正是這一次次的衝突才讓總大將慢慢掌握了倭桑絕大多數軍事權力。

恩必報,債必償。

當年總大將救命的一飯之賞為其手刃殺父仇人的大恩,讓這個傢伙心甘情願淨身為奴,潛伏到末代皇帝身邊。時過數百年,藉由奴隸生命力延續的性命仍舊在為當年的承諾默默努力,效忠已經成為閹牛活著全部意義。

看著走入元老院議政所大廳的銀武士,閹牛渴望能夠光明正大的獻上跪拜大禮,可數道投射過來的鼓動眼神,讓其目光霎時變作冷厲。

總大將在心前撫胸三扣——發乎於心,持之於心,始證忠心,他在心中默默對這個延續了數百年的暗中問候還禮之後,冷聲發難道:“總大將閣下好大的架子,這也不是頭一回在元老院決議的時候遲到,哼!”

“你這閹貨又在聒噪什麼!”有親近總大將的貴族立刻指摘閹牛的行徑。不過好在還有其他人忙打圓場,讓這點波折快速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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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在議政廳圓桌首位的貴族議長雙手虛按,眾人止住了口舌。待隨侍在大廳之中的施法者佈置好反預言偵測和隔音法陣,在場這位年齡最大的倭桑貴族才緩緩說道:“美帝奇攻略之戰如火如荼,本不應召喚總大將閣下匆忙歸返。只是有議員提出了數條關乎於戰事、不得不解決的重要問題,亟需元老院的投票決議。”

也許是靈魂日漸老朽的緣故,這位面容不過四旬的議長輕咳聲一聲,啜飲桌上清茶漱口後才繼續慢慢說道:“大家都知道帝國的立國之本就是奴隸,為了直江津的繁榮,我們的眾多藩屬國可謂是貢獻良多。呵呵,有些藩屬想要謀求加入元老院成為一任議員,不惜提出舉國為奴隸,對此事我們尚未作出統一回復。現在美帝奇攻略正在關口,這個地區不同於其它,無論是人口還是軍事實力都不容小覷,於是有議員提議是否可以向其投遞懷柔之意——以元老院議員之位,換取其國主的虛名……”

“絕對不可以。戰爭從來是政治的延續,在戰場上打不贏,靠外交使節一樣談不攏。而現在示意懷柔,無異會有損我方士氣。士氣可鼓,不可洩。”銀武士單手摩挲著刀柄,打斷了議長的話語。

話語被打斷,議長這隻老狐狸自然心中發怒,可是千年以來的韜光養晦還是讓其面露微笑。只是在舉杯飲茶掩蓋尷尬的時候,眼神卻瞟向了其他人。

自有“忠犬”服其勞。

閹牛便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人,站起身來腳踩在椅子之上,堂堂“直江津人才市場”的總督竟然像個市井無賴一般模樣。他扯著公鴨嗓說道:

“一千五百萬錢!總大將您的遠征軍團單單在臨行之前就在直江津賒欠了價值一千五百萬倭桑銀幣的奴隸戰士。而佔領一座諾姆城之後,償還的賬款只有區區十三萬銀凱特。

考慮到鑄幣成色問題,美帝奇一城收入不過只值十萬倭桑銀錢。可美帝奇只有一百餘座城市,哪怕都洗上一遍連欠款本金都還不上。

那剩下的呢?只能靠奴隸作價抵償罷了。若是發動滅國戰爭,固然大勝,殘垣斷壁之下也難有足夠多償還利息的優質等價物。

就算我們能夠等得起,可是請不要忘記在您的軍團裡有多少來自異位面的僱傭奴隸。那些有著比倭桑貴族還久遠生命的異位面債主,可都是哪怕一分一秒都會不斷計息的吝嗇邪魔!”

“直江津與國鹹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