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他的心智。

以一個不顯眼的動作,為自己施加了許多防護法術後,利利特撩開帳簾,邁步走了進去。

雖然陽光輕撫著卡尼沃街的每一寸角落,但是這座帳篷之中仍然密佈著黑暗。若不是那盞從天花板正中吊下來的、式樣醜陋的油燈,黑袍法師恐怕連一尺以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用費心辨識那些東西:各種吊袋、燒瓶和令人叫不出名字的器物掛得到處都是;一些生物風乾之後製成的標本,被隨意堆砌在帳篷的角落,其中一些應該是與人類脫不了干係。

“你應該學會先敲敲門,”慵懶的聲音從帳篷深處的床榻上傳來,提夫林女人掀開了被褥,站到地上舒展著身體,“這樣,我就不用再換一床被褥。”

說著,她好像是在向誰告別,朝著床榻方向揮了揮手。

暗綠色的火焰瞬間點燃了昨夜曾與其盡享床第之歡的年輕人,受害者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叫,就變成了和牆邊風乾標本一樣的事物,被施法者單手拎下了床鋪。

“你不是裁縫麼?”無視了抱怨,利利特出言揶揄道:“難道不會為自己的帳篷縫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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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還是鍋匠麼?為什麼沒有隨身背口鍋,或者帶個裝著銅鋦工具的物什盒?”

女性提夫林反唇相譏。

“那還不是你隨意起的綽號!”

利利特表現得非常易怒,但也僅僅是表現出來而已。雖然對於“鍋匠”這個綽號感到非常不滿,但是這並不妨礙自己與對方合作。

事實上,在得知對方效忠的物件,乃是無底深淵某位強大的惡魔領主,並且協助自己從巨龍帕夏手中逃脫之後,利利特便產生了利用對方為自己復仇的主意。

而那位惡魔領主,似乎也對黑袍法師的提議非常感興趣。藏在無底深淵的邪魔,不僅賦予了他和裁縫一樣的綽號,還賜予他非常剋制巨龍的屠龍法術。

當然在和惡魔的交易之中,利利特十分小心,他理智地拒絕了“過於熱心腸”的惡魔領主想要賞賜下的惡魔之力。

黑袍法師只是簽訂了一份法術契約,要用獻祭奎斯作為交換屠龍相關知識,以及獲得裁縫在灰燼世界發展出來的惡魔教派組織的支援。

而他此次前來卡尼沃街,正是為了綢繆已久的一項計劃,需要和裁縫進行最後的商榷。

以謾罵作為的試探相持了沒多久,談話便轉入正軌。

“那個老傢伙,”利利特憤恨地用粗鄙的詞彙形容庫尼尼,但是由於畏懼黑曜石評議會議長的力量,而沒有提及他的名諱,“不想與那條爬蟲為敵,甚至卑躬屈膝地在準備結盟的事宜。”

談及正經事,裁縫或者說提夫林間諜也變得審慎了許多,“我們必須及時更改計劃,”她斬釘截鐵道:“為了完成任務,付出得更多一些也在所不惜。”

“除了黑曜石評議會全力出手,”因為陷入思考,黑袍法師開始習慣性地用手盤起一顆黑曜石法珠,“美帝奇帝國之內,恐怕只有大維術爾才能對付得了那頭孽龍。”

“可是大維術爾一直同那個怪物叫好,他的帕夏頭銜還是大維術爾一力推薦,法老王方才同意頒佈的,”利利特補充著自己所知道的朝堂訊息,“若想要讓大維術爾和那個巨龍帕夏反目成仇,必須要有一條十分充分的理由。”

“理由?”提夫林裁縫的指尖上出現一柄飛到,她飛快地將其投擲向帳篷牆壁的方向,“那我們就給他一個理由,足夠‘說服’他的理由。”

飛刀穿過了帳篷的牆壁,實際上,那面被醋汁處理過的毛氈牆壁,似乎在飛刀接觸的一瞬間就自行洞開任其穿過,牆壁外傳來一聲悶哼。

黑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