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致命失誤’而不被人注意到……很抱歉,我必須得說那只有晚上才有可能,而休·胡德先生期望我們下午就能把那些東西拿回去。他非常看中工作效率,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還有,我們可不想讓哪個寡婦認為我們要對你的死負責。”約翰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嘟囔,而這又為他招來了一腳飛踹。

考爾德倒是沒在意兩兄弟之間的打鬧。半身人快速把自己的小小攤位收拾好,掛上了“攤主有事外出”的牌子,隨後又想了想,最終同意了漢斯給出的建議。

上午十點,他們分別經由幾條小巷離開了豐收祭狂歡節舉辦的街道。和暖微風吹拂著,天空彷彿被諸神用直尺和鐵筆整整齊齊地分成兩半:低矮黑雲充斥在北方,而晴朗明亮的西南方則陽光普照。昨夜下的一場小雪堆積在路旁,暫時將城中慣有的那股廢氣味道過濾了一些。

他們在埃賽河上的一個小型貨運碼頭再次集合,叫了艘出租平底船。這船又長又淺,而且飽經風霜,船首斜木上雕刻著聖艾摩爾之火的符號,再往下繫著一隻剛殺的老鼠——這東西被視作一等一的防護咒,可以預防翻船和其他黴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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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伕躺在船尾,身穿紅橙條紋的棉上衣,活像只鸚鵡;一個細長的菸斗從他那寬邊草帽下方,燃燒的菸絲冒出灰色。此人是與紳士盜賊們相熟的河工兼盜賊,灰臉幫的“壯漢”瓦伊塔爾·文託。

瓦伊塔爾支起一張發黴的皮傘,幫乘客們擋去部分冬日毒辣的陽光,然後撐開船竿,載著他們向東方緩緩駛去,穿行在商業區高大的石岸和行政區繁茂的植被之間。

在老馬格努斯還活著的時候,就曾考慮過建設一座花園迷宮,不過如今這項計劃基本已被城市管理者放棄了。埃塞勒姆城裡寸土寸金,所有平整的土地都被工廠所佔據。

僅存的就是行政區這一小片花園。漢斯對這裡並不陌生。雖然這地方每天都有埃塞勒姆守衛巡邏,但是作為連線埃塞勒姆幾個城市街區的步行橋系統中心,在這裡交割走私貨物既方便撤離,又不太用擔心黑吃黑的糟心事情。

考爾德坐在船中,從腰帶裡掏出一本很小的詩集,偶爾還會擺弄一下適合在公開場合使用的鎖芯模型;漢斯和約翰則用黑話跟瓦伊塔爾聊天。瓦伊塔爾的工作內容主要包括留意載貨極多、防備極少的駁船,通知幫中夥伴。他有幾次衝隱藏在岸邊的瞭望哨打了打手勢,漢斯他們出於禮貌,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小船駛近了陰影山,即便是在白天,那些陡峭的山坡也顯得陰沉灰暗——那裡是埃塞勒姆傳統的墓葬地——隨著小船行駛,這座古墓王國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消隱在一團薄霧之中。

瓦伊塔爾催動小舟往右一拐,向南駛去,沒過多久,他就將船撐到了陰影山和窄巷區之間。運河在雨滴拍打下泛起片片漣漪,奔向大海的水流加快了小船的速度。

如果順著運河的岔口,向西邊行駛大約沙漏時,那麼他們就會抵達漢斯和約翰的地盤瀉湖鎮,可是小舟一路向南駛去,河道上的行船逐漸稀少,乘員也愈發粗鄙。他們已經離開埃塞勒姆的官方行政管理區域,進入一個依附於埃賽勒姆城建立的、作為外來務工人員聚集地的特殊區域。它名為落塵區,在這裡生活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埃塞勒姆本地人。

在這座城市,比較富裕的本地人現在基本上都在環境更好的瀉湖區安家,並且每天要為此舉從腰包向外掏十幾個銅角子;而那些無力承擔通勤費用的人,則基本上都在位於城市中心的老城區居住,雖然傳出好幾次那裡將會拆遷的訊息,但是那些人都相信,仁慈的維克塞斯國王在沒有制定好合理且公平的補償計劃之前,不會輕易推平老城區。

漢斯向左邊看去,工業區又或者被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