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把這件事情轉化為自己的優勢。

“格里斯會長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喜歡吃獨食。現在是得有人去對著他那個‘惡魔腸胃’來上一拳,讓他明白有我這樣的合夥人是多麼幸運。同時,那個‘老前輩’似乎在城中還有一些像這個半身人一樣的、不算太過忠誠的擁躉,他的死亡或許也能成為我的一面勒功石石碑……”

他靜靜地坐了好一陣子,一面摸著自己光滑無毛的下巴,一面享受將要輕鬆勝利的預想;他那口本就有些發黃的牙齒,在半身人屋內搖曳的油燈光芒中,似乎顯得更黃了。

“你今晚要不要跟我們走?”

他好像很滿意於自己的預想,於是問向半身人,“今晚的月光會很明亮。”他捏了捏對方如孩童般的臉頰,“皮會很厚的,呃?”

半身人後退一步,掙脫了他的手。“不要今晚。”他有些嚴厲地回答說,語氣堅決。

瑞文·豪竊抬起了頭,好奇地觀察著半身人。他很想知道是誰給了半身人勇氣,讓他敢於這麼同自己講話,並且拒絕了自己的邀請。是那個格勒麼?瑞文心裡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好奇。

,!

“你嘲弄他的話,就得死。”半身人一本正經地回答,這更吸引了瑞文的好奇心。

“你還沒開始瞭解你所面對的這個半獸人,”半身人繼續毫不動搖地說道,“以前的‘影賊’、現在的半獸人汗王格勒,是玩弄不得的——至少聰明人不會這麼做。他會知道每件事,並且總有備選方案可供使用。因此,他這次返回肯定不是隻找我來‘談生意’——如果被其他人看見,你們當中出現了一個半身人高的老鼠,那麼我就死定了,而你的計劃也毀了。”

“死定了,”他又重複了一遍,無論語氣或實際態度都確認無疑,“那還是最好的情況。”

聽到這話,瑞文·豪竊“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說便轉身離開。

只是,把椅子撞飛到房間另一邊這一舉動,將其此刻糟糕的心情展現得一覽無餘。

他在一天之中聽到太多關於格勒的事了:不單單是從自己那些手下口中,似乎他每到一個地方,人們都用顫抖的嘴唇說出那個殺手的名字。除了那個“惡魔腸胃”格里斯,他好像目前還不知道格勒出現在雷齒鎮裡的事情……好吧,那是瑞文·豪竊故意對其遮蔽了這個訊息。真他麼見鬼,該死的!

他們難道不知道麼?他們該怕的是瑞文·豪竊!也只能是瑞文·豪竊!

如果非要加上一些別的懼怕物件,那也應該是天高皇帝遠的永序之鱗商會、那頭強大的巨龍奎斯以及他的朋友們、他的那些手下和軍隊,而不是像格勒這種無名之輩。

瑞文·豪竊感覺到自己的下巴開始瘙癢。然後,這種感覺蔓延至漸漸遍佈他的全身。

他將自己的靴子踢飛,解開上衣和褲子的一些束縛:很快,一叢叢稀疏的毛從他的面板上急速長出,並且同時迅速變長;熟悉的陣痛感湧上他的心頭,無論是第一千次還是一萬次變身,這種令其心悸的疼痛感都跟他第一次變形的時候一般無二,半點都沒有減少,痛感半分都沒有遲鈍。

然後他又像個人一樣用兩條腿站在頓頓的面前,但是長出了老鼠鬍鬚跟皮毛,有一條粉紅色的長尾巴從他一邊的褲管伸了出來。他現在變成了一隻齧齒類動物。

“要不要加入我們?”他問半身人說。

半身人拼命隱藏他噁心的感覺,馬上就斷然拒絕了。他看著瑞文·豪竊,他不相信自己曾經答應了讓這個鼠人咬他,將這樣的夢魘傳染給自己。“我會帶給你力量!”瑞文當時向他保證。

但是這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半身人想了想。像一隻老鼠一樣看東西、聞東西?這並不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