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低等的塔那厘、讓他們憑藉數量來剿滅那些異怪,那些賤種會平白浪費您太多的寶貴時間。”

判魂魔說的是“他們”浪費時間,這絕對是其語言藝術的一種表現,一下子就將自己的責任摘掉了一部分。雖然格拉茲特不是不明白這傢伙的小算計,但他得承認這傢伙的判斷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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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惡魔比判魂魔更能預判一些惡魔到底能不能完成一些任務,這是他們的本能。既然這頭判魂魔不認為那些低等塔那厘有能力去解決四處亂竄的異怪,那麼他們九成九真的是沒這份本事。這事情若是拖著不解決,也確實是在耽誤格拉茲特的寶貴時間。

“我會派出我的兩名保鏢去協助你,”格拉茲特沉吟了片刻,伸手點指了站在營帳門口的巴洛炎魔保鏢,“一個是‘斬首者’,一個‘魔法吞噬者’,足夠應付那些強大的異怪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個沙漏時之後你必須回到這裡,而且我必須從你嘴裡聽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訊息。否則,你不會想知道我要對你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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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魂魔連滾帶爬地退出了行軍大帳。雖然姿態著實馴服無比,但是這個雞賊的傢伙卻根本沒有開口應承什麼——他在害怕,他擔心只要自己回應了烏暗主君的話語就算是與其達成某種契約,然後格拉茲特事後就能輕而易舉地把他弄死弄殘——面對一位強大的惡魔領主,這樣的揣測絕非是什麼庸人自擾。他要是真開了口,十有八九會真的中招。

“狡猾的傢伙。”看到自己手下的這番作派,格拉茲特心裡生出一絲鄙夷,不過嘴巴上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因為那傢伙的小心謹慎並非是錯的。“但願你的行動力能夠像這種預感一樣好用。”

……

成群的弗洛魔向西飛過地平線,為暗綠的夜空點綴一片灰白色彩。茂密深淵剃刀藤之中,在白天活動的食肉甲蟲將主場讓給了夜行的巨蠊,吸血蜱蟲,食腐蒼蠅和其它一些生物。

這些渺小但卻也相當致命的小生物在微弱的光芒中盤旋流動,讓自己的鳴叫聲充斥著漫長且炎熱的夜晚。當然,還有其它聲音在這潮溼的空氣裡流動:一些在灌木叢裡攀爬捕食的深淵生物的聲音,以及遠方逐漸沉寂的隆隆炮火。

一隻誇塞魔在剃刀藤裡慢慢地尋找著什麼東西,他的一雙眼睛向泥濘中投射著綠色的光芒。許多毛茸茸帶翅膀,和手掌一般大小胖乎乎的蛾子似的昆蟲一下子飛來,然後就被那隻誇塞魔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然後撕裂成兩段,再被其分別囫圇地吞進肚子之中。

鬼面蛾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正兒八經的強大塔那厘即便想要食用血肉,也不會選擇這種根本連牙縫都塞不滿的食物。他們更偏好物質位面的生物,又或者是多汁且肥美的、由邪惡類人生物的靈魂墮入深淵而產生的惡魔蠕蟲。

不過,對於一隻誇塞魔來說,能夠捕捉一些鬼面蛾來解饞就已經足夠了。特別是,這附近聚集了太多的塔那厘,他們在那旺盛的暴虐慾望的控制下,已經將附近所有能夠搞到手的血肉生物幾乎全部屠戮一空。在這種情況下,誇塞魔不成為那些更強大塔那厘惡魔的零嘴就不錯了。

這隻誇塞魔打了一個飽嗝。

算上剛剛那隻,他已經連續捕食了十幾只鬼面蛾。而被他吃掉的這些食物,無論是體積還是重量,早已經超過他那跟蠟燭臺差不多大小身軀的十幾倍。得虧惡魔那奇怪的消化體系——在無底深淵之中,他們其實不用進食,捕食血肉只不過是為了獲得心理上的滿足——這隻誇塞魔才沒有被吃下的鬼面蛾活活撐死。

他落在地面上,小心避開剃刀藤鋒利的葉片,捂著圓滾滾的肚子想要休息一會兒。隨著前線戰鬥吃緊,各種各樣的塔那厘都被更加強大的同類驅使著衝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