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本應該是白櫻國特有的奇藥,但卻在辛巖國的極境之地盛開了——

非死不能入,非生不能出,這句話“生死”二字應該相換。極境之地裡,死就是活,生死相對。應是非生不能入,非死不能出。

因乾屍是死屍,才會在進密道的時候,被嚼碎吞嚥,而他們是活人,才能安然。要想走出極境之地,他們之中必然死人。誰死誰生,玄天走在四人的最後,嘴角輕揚,那是一個不易被察覺的笑容,沒有人注意到。

第五個人在黑暗裡無聲息地遊走,罌果花的光暈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光暈裡含著的罌果,像極了極夜裡的一顆星。因為它小的如“星”,光暈淡淡一圈,沒有如月亮一般普及大地的月光瑕輝。

你種了她的花,我卻摘了你的花。

罌果花結出的透明果實被第五個人悄然摘走了,夜裡唯一的“星”也黯淡終了,無月的夜,註定不能有一絲光。

那人的指腹摩挲著透明果實,果實的晶瑩剔透映出一朵豔紅美蕊花,裹在紅色絨球花表面的絨毛,全是細細的花針。那人髮間插著一朵“帶針的花”,一片紅色飛羽,從花蕊的中心位置飄然滑落。

“又開花了……”

“你們要慢點走,路還很長,該開的花還有很多,錯過了花的美景,她們會發怒的。”幽然神秘的聲音,有一種能夠擊潰人內心防守的魔力,不限空間和距離。誰的意志最薄弱易擊,他,還是她?

“你們看,鳳凰花也要開了,別走了,快停下你們的步子看看她們。”

這聲音充滿了蠱惑,除了玄天以外,前面的三人同時頓住了腳步,齊齊抬頭。憶魅懷裡的七巧玲貓已經感受到了不詳,死咬著她的衣袖嚎叫,但憶魅仰著頭仍然沒有反應。

鳳凰花飛怨別離,離人卻嫌飛花晚——

揚揚灑灑的鳳凰花瓣,在夜裡飛舞,三人在鳳凰花雨中,迷然地閉上了眼。七巧玲貓的高亢嘶叫,玄天的聲音,一概消失在了飛花之中。

三人的額頭之上,各開出一朵火紅鳳凰花。花從肉生,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