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愈陰沉的臉色,心道這也許是斷了她同白蛇牽扯最好的機會,她眼神一狠,“你真的很礙事。”

是!它礙事!它一冥府的冥蛇為什麼一定要在一個平凡人的身上自討苦吃,為什麼還要守著她,為什麼還要怕她忍不住。

“我現在走,不礙你的眼了。”白蛇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冥王,我先離開了,我看您也不用在那女人身上浪費自己的魂力,她就是一蛇蠍,只會扎人。”

白蛇從石棺上一躍,心裡就想著趕緊離開這裡,可是眼眶裡為什麼會有水在止不住地打轉。

你是冥府冥蛇,有沒有一點自己的尊嚴,不就是好心被嫌棄了嗎,不準落淚!白蛇在心裡暗自恨言道,很快就遊走開了。

見白蛇在自己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蓮剎刻意忽視了心裡的一絲不適,對身邊的男人說道,“您還要繼續在我身上浪費魂力嗎?”

男人抱著她坐了下來,反問,“你還想活著離開冥界嗎?”坐地的時候,他隨手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

“你的魂體受創太嚴重,我抱著你的時間越長,你會覺得身體越冷。”

“我不理解。”蓮剎抽了抽鼻子,左手用力按壓著自己右手的劃傷,用指腹摩擦傷口。冷了又熱的血從她的指縫裡溢位,滴在冰冷的黑色披風上。

這個舉止很自虐,但是隻有傷口還在流血,她才能一直感受到疼痛,保持神志清醒。如果不這樣做,她擔心自己會在凍僵的過程裡沒了意識。

從她指縫間不斷溢位的鮮血被男人納入眼底,男人臉上戴著的黑色面具擋住了他的表情,“我曾欠了擺渡人一個要求——”

隨著體內的血流失的越來越多,蓮剎的臉色愈加蒼白,“你能走奈何橋最上一層?”

“冥界裡有什麼地方是冥王不能踏足的?”女人的問題讓他有些好笑。

“靈魂擺渡人說你能帶我離開冥界,他給我的蓑草進了冥蛇的體內。”蓮剎半垂著眼,“也許正是蓑草讓冥蛇在宿塚裡醒了過來。”

“你很聰明。”

蓮剎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安靜地等待著男人接下來的話……

他說,“我會帶你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