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他?”花無媸瞧她一眼,冷冷道:“這叫萬無一失,若出別的題目,你不知好歹,說不準會暗地裡教他來擠兌我。”花慕容被她一語道破機心,不由面紅耳赤。花無媸道:“話已至此,我立時要入定了。你們傳令下去,宮中任何人等都不得指點那小子半點學問,傳授他任何武功,若有違抗,便依宮規處置。”她掃了兒女一眼,冷笑道,“便是你們二人,也不例外!”說著閉上雙目,花氏兄妹無奈對視一眼,雙雙退出琴心水榭。

花慕容出了門,發愁道:“哥哥,現今如何是好?“花清淵嘆道:“母親心意已定,決無更改。唯有容我勸勸梁蕭,叫他放棄學劍。”花慕容搖頭道:“這孩子人雖小,性子卻極固執,怕你勸不動他。”花清淵苦笑道:“盡人事,安天命而已。”轉身問明丫環,得知梁蕭去西北“畫眉軒”用飯。便舉步前往。

尚未進門,便聽梁蕭嚷道:“你瞧著我幹什麼?哼,叫我吃飯也不自在!”接著便聽花曉霜道:“蕭哥哥,你吃飯的樣子好奇怪!”梁蕭道:“奇怪什麼?”曉霜笑道:“你老用手抓,別人都不這樣啊。”梁蕭冷笑道:“這樣吃才痛快,我才不學那些假斯文呢,斯文又不能當飯吃。”哼了一聲,忽又好奇道:“這個穿藍衣的嬸嬸,你就是曉霜的媽?”

卻聽那藍衣美婦道:“是呀。我姓凌,名霜君。”她口氣冷淡,似乎有些不悅,想必是嫌梁蕭問得太過粗野。卻聽梁蕭笑道:“你們倆長得好像。”凌霜君道:“那是自然了,難道你不像你媽媽?”梁蕭道:“媽說我長得像爹爹,爹爹又說我長得像媽,到底像誰,我也不知道。”忽地默然。

花清淵在軒外躑躅半晌,終於還是跨入門內,卻見梁蕭眼圈紅紅的,正在發呆,瞧他進來,跳起來道:“花大叔,你來得好,快帶我去看那個勞什子算題!”花清淵被他這一叫,想好的說辭盡都派不上用場,遲疑道:“這樣急麼?還是休息一天好。”梁蕭拉住他衣袖,嚷道:“不好,不好,我要去看,我要去看。”花清淵拗不過,只得帶他出門,走了一里遠近,來到“兩儀幻塵陣”旁邊的一塊青石壁前,說道:“就是這裡了。”梁蕭見石壁上刻滿種種奇怪符號,或尖或圓,或橫或豎,另有許多文字,但文辭雅奧,含義高深,梁蕭全都看不明白,文章結尾處有一大塊褐斑,染得字跡模糊不清。

梁蕭瞧了半晌,忍不住問道:“花大叔,這究竟是些什麼?”花清淵嘆道:“這叫做天機十算,是天機宮先代高人寫下的十道算題。”梁蕭道:“怎麼我一點兒也看不明白?”花清淵神色一黯,說道:“蕭兒,你定要學劍法麼?”梁蕭點頭。花清淵嘆了口氣,沉默一時,說道:“若你定得解這十道算題,我也不攔你,但只怕……”他欲言又止,瞧瞧四周無人,方才低聲道,“你若有不明白處,可去天元閣裡看看古代算學大家的筆記,實在算不出來,千萬不要勉強。”梁蕭點頭道:“我一定算得出來的。”花清淵唯有苦笑,拍拍他頭,寂然去了。

梁蕭直瞧到傍晚,天色全暗,腦子裡仍是混沌一團,全無頭緒。他回房睡了一覺,次日一早起來,便向一個侍女打聽天元閣的所在。侍女將他帶到一座巍峨閣樓前,道:“這便是了。”梁蕭見這天元閣方圓五十餘丈,高達九層,心中驚訝。那侍女道:“這裡藏有易學、算經、天文曆法。以天元閣為軸,向東是‘沖虛樓’,收集十萬道藏;向西是‘般若院’,藏有天竺佛陀原經、中土譯本、禪宗公案及藏密經典;向南是‘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