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白璧無瑕極力維持身形,在這麼多破魔閃電足能撕裂靈魂的巨大威脅中仍舊坐在白選身旁不離不棄。

月君與赤君相顧駭然,雖然知道白選身有破魔閃電異能,但聽說和親眼見識畢竟不同。饒是這兩位大妖都有千年以上的修為,仍然為破魔閃電之威而色變。

梅半川更不用說了,他上次度劫有幸嚐到一道破魔閃電的滋味,那真叫人難以忘卻。白選這如成人胳膊粗細的破魔閃電還不能與他經受過的那道相比,但數量之多絕對讓人驚恐。他忽然想,若是白選跑去修士盟,用這可怕玩意兒一頓狠砸,不知會有多少人哭爹叫媽。

不過,這十二道破魔閃電沒有直接攻擊任何人,它似無功而消逝,只在白選身周攪起陣陣水波也似的漣漪。但白選腦海裡“說”的慾望氣焰頓熄,很快便由“不說”掌握了主動,一陣窮追猛打終於將其消滅殆盡。而白選張開的嘴裡也吐出三個字:“我怕死”

她說話的同時,萬休和尚目光立黯,嘴角緩緩溢位血絲。白璧無瑕看得真切,神色未改變,眼瞳深處卻慢慢有七彩光點出現並且不住飛旋。月君低撥出聲,赤君坐直了身子,梅半川臉色難看至極。

從萬休和尚驀然質問到破魔閃電出其不意將虛空中那道無形念力織成的音網絞個粉碎,再到白選回話、萬休吐血,只是彈指一揮間。

但室內所有人已然明瞭,方才種種儼然是萬休與白選發生了一場戰場不知位於何處的激烈戰鬥。白選被迫祭出十二道破魔閃電打傷了萬休,可是她仍然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萬休的問題。

“破魔閃電,名不虛傳”萬休白玉般的臉頰如同蒙了層灰塵,由方才的玉潤有光變得灰敗失色。破魔閃電雖未曾直接攻擊到他的靈魂本身,但每一道閃電都打在他以念力編織的大網中,仍然令他受創不淺。

“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何必多此一舉?”白選貌似誠懇,抬手摸了摸眉心,心有餘悸。她知道此行梅家祖孫必定要起不少作用,有心翻臉不去取那狗屁倒灶的異能者機甲,撲過去掐死那作妖的老和尚算了。

可是轉念又想,都吃這麼大虧了,不去拿那東西豈不白白受罪?所以,白選壓下憤怒,打算先把東西拿到手,以後找後帳。心裡窩著火,她不至於如同潑婦般大罵出聲,卻是絕對的冷嘲熱諷。

白選勾起半邊嘴角冷笑著說:“當著浮城二老和少城主的面您就能對我下手,如果當真您和我二人獨處,您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還真的難說萬休大師,您是‘得道高僧’,但凡您有所問,我這樣‘身單力薄’的小女子又怎麼敢不答?何必要幹出小人行徑?”“得道高僧”和“身單力薄”八個字被白選咬得格外清晰。

“小僧慚愧。”萬休和尚移動身體,面對白選深深彎下腰,雙掌平放於地面。他原本就是跪坐於錦墊上,如今這麼一行禮,基本上等於跪在白選面前。

白選一言不發。白璧無瑕伸手握住她還在顫抖的拳頭,同樣默不作聲。月君與赤君相視,月君嘴唇動了兩動,赤君緩緩搖頭。

梅半川膝行上前,擋住萬休深深伏下的身體,強抑焦躁對白選說道:“家祖若有冒犯,請白小姐允半川替祖父受罰”他毫不猶豫地同樣彎腰伏於地面。

“梅半川,你這樣擋著萬休大師,豈不相當於大師在向你彎腰?”白選冷漠地說,“萬休大師一代高僧,你是修士盟淨垢門的少門主,白選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小丫頭,當不得二位如此大禮”

她站起身,躲開梅家祖孫,遙向月君和赤君分別躬身行了個禮,微笑著說:“讓兩位前輩失望了,很抱歉請上稟貴主上,白選不貪多,只求能與無瑕相伴百年”她嘆息一聲,“百年歲月如白駒過隙,瞬息便逝。對妖族來說,不值一提。然而白選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