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能分辨。”

“這就好!”鍾木蘭點點頭,感慨萬千:“人吶,其實不怕有敵人,怕的是親近之人的背叛。”她的語氣漸漸肅然,白選甚至聽出了幾分冷厲。她聲音低沉地說,“如果不是被背叛,小梅花怎麼會死?她不死,戰爭也許能早結束幾年,也能少死些人。”

雖然鍾木蘭沒有格外說明,但白選也知道她所說的小梅花肯定就是那位被冠以“饕餮”這麼霸氣綽號的梅姓異能者。卻不知這位小梅花是男是女,與梅花戒會不會有關係。白選很期待。

“因為‘黑洞’的不可偵知,小梅花從特種兵開始幹起,逐漸成為聞名戰爭兩方和非人協會的強者。另外,她還有卓越的軍事指揮才能。在她二十四歲那年,她就成為繼我之後的第二位天舟女將軍。而那時,我已經四十多歲了。”鍾木蘭提及這位忘年之交時神色極為柔和,目光中閃動著溫潤異常的情緒。

“因某些原因,我一直未婚。所以在我眼裡,小梅花不僅是小妹妹,也是女兒。我外甥沈少竹……”鍾木蘭解釋道,“就是沈三多的父親,沈閒的祖父。”

白選點頭表示明白,鍾木蘭繼續說:“少竹就是梅蘭菊竹的竹,他是一名植語者,能聽懂並且指揮身旁一定範圍內的植物。這種異能在初期或許不怎麼顯眼,但級別上去之後非常強大。少竹和小梅花年紀差不多,非常要好。如果小梅花沒有遇見那名佛修……”她嘆了口氣,充滿悵惘地喃喃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男女之間的情愛沒頭沒腦、無緣無故,那是說來就來。”

白選的八卦之心跳得厲害,瞧鍾木蘭這模樣,顯然曾經受過情愛之事困擾。她大著膽子問:“您的感嘆好像特別深沉,莫非以己推及人?”

怔忡望著遠方良久,鍾木蘭才緩緩說:“造化弄人。我和元學森確實有一段情,但成為他妻子的人不是我。”忽然揚起柺杖砸了白選兩下,老臉上居然掠過一抹微弱紅暈,她立起眼珠氣哼哼地問:“你和夏爾怎麼回事?”

真會轉移話題。白選大搖特搖頭:“什麼事也沒有,我和夏爾能不能稱得上朋友,還是兩說。您也知道的,凡爾賽城堡不會接受華裔女主人。”

鍾木蘭神色嚴厲,低聲說:“當年夏爾的伯祖父曾經和我一起戰鬥過,我們還算有點交情。如果你沒有想法就不要去招惹他。那孩子外表矜持強大,內心卻十分敏感脆弱。你想讓路易挑戰你嗎?”

見白選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鍾木蘭眼底忽然浮上促狹笑意,語氣中充滿揶揄:“時代在變化,社會要進步,民族種族融合才是天舟未來發展的方向。花家小滿樓已經打算娶一位黑面板小姑娘為老婆之一,難說古板守舊的凡爾賽城堡不會敞開大門迎接黑髮黑眼黃面板的女主人。”

白選被老太太一個突也不打的滔滔長篇給震住,呆呆地看著她,連連搖頭:“您還是給我講梅將軍的往事吧,我不想早死。”

情情愛愛什麼的,在小命面前一律靠邊,那個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的人死好多年了。沒了命,變成鬼去談戀愛,上演人鬼情未了麼?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小梅花和修士盟一位鴿派佛修一見傾心,兩情相悅,最後珠胎暗結。”鍾木蘭瞧了眼白選,特意問,“你懂這些成語的意思吧?現在課本上教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老祖宗的好東西全扔光了。”

這種勞騷話,白選前世也經常聽人說起。她不敢接茬,故意裝不懂,讓鍾木蘭解釋了一遍。聽到“珠胎暗結”時還假裝羞澀低頭,倒讓老太太嘲笑說明明臉皮厚得可以去砌修士盟的城牆,裝個什麼勁?

黃昏山風愈大,白選見校官將官們臉上多有露出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