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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手術前有一些準備只有您能做。我也要給姐姐拿一些東西。時間很寶貴,我們這就去吧。”
燕聆看向已經按動輪椅自動行走鍵進入房間的元啟森,默默對沈閒點頭,親手把房門關上。她與沈閒四目相視,同時都明白對方也是那個洞若觀火的人。
“啟森先生……至情。”沈閒惆悵長嘆息。燕聆淚如泉湧,轉身疾走。二人也許不能理解甚至無法認同元啟森對白選的另類感情,但共同經歷了這麼多年這麼多事的他們卻不能否認這種感情的真摯。隱忍、深沉,沒有摻雜一絲半點慾望的高潔純淨。
已是凌晨六點光景,窗外尚陰沉,但今日已註定冬陽高照。些微零散的晨光艱難從窗稜外穿透窗簾鑽進房裡,將一點點幽光投射在安靜躺著的白選臉頰上。
元啟森站在門邊遙遙看著她,必須微微眯縫起眼睛才能隱約瞧清楚她的面容。出乎意料,她的神情並不痛苦,反倒是一種重擔卸下後再無所求般的安然平和。但這種安和卻隱隱散發著死寂的空洞意味,令元啟森胸腹間又有不適之感。
輪椅悄無聲息地滑行在厚厚地毯上,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一如這麼多年來他對她從來都小心翼翼,生怕就此兩絕。
可還是走到了兩絕的地步。元啟森比任何人——包括他的主治醫師都要清楚他自己的病情。他明白,如果沒有奇蹟發生,他必將無法生離手術檯。那麼,今天這一面也許就是他與她的永別。
好吧,就算如白璧無瑕所承諾的那樣,會有虛境的大妖拿著最好的藥物在一旁照看,他元啟森換了人造心臟以後定然還能再活幾個月。可是白選的傷已經重到必須要施行某種對於妖族來說也算得上禁忌的大法術,若她撐不過去,她還是一個死字。而在這段時間裡,她不會睜開眼睛。
最好的局面是那個禁忌法術成功,她成功活下來,可惜白璧無瑕又說,她恢復到能睜眼說話的程度還要數月之久。元啟森很害怕自己的病情撐不到她醒過來。於是今天,現在,他把此時此刻當成了訣別之時。
終於來到床邊,就著微弱晨光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緊緊盯著白選。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數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冬日。他和她頭抵著頭躺在元氏莊園松林裡的木閣樓地板上,從下午笑談到了日落月升。
本想平靜,心裡終於還是泛上無止盡的酸楚。元啟森緩緩俯身上前,從膝上蓋著的錦毯下抽出皮包骨頭的手,第一次無所顧忌地仔細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這是與他高度相似的孿生妹妹的面孔,卻隱藏著一個他用最深沉的感情傾盡全部愛戀的靈魂。由此註定這份相思無解,註定滿腔痴情只能付諸流水。
思想決定行為,元啟森把自己的心看得很清楚。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原先一直以為是在發現她的蹊蹺之後。但那段在地牢中受罰的日子他把往事掰開揉碎細細思量,終於找到了正確答案。多麼可悲,最早的心動還在萌芽狀態就被無情的事實踩碎轉變成了另一種感情。其實他早該發現。
當下離手術準備妥當不會有太長時間,短短數分鐘也根本不能盡述他的千言萬語。事實上,他認為自己不需要對她說什麼。她懂的不用說,而她不懂的已經沒有再說的必要。
取出那張面具輕輕覆在白選臉上,元啟森深吸一口氣,低頭垂下眼簾虔誠地親吻“她”光潔的額頭、漆黑如墨的眉、挺直的鼻樑。他蒼白如紙的唇最後停駐在“她”的嘴唇上方,久久不曾落下。
他溫柔地纏綿悱惻地喚她:“綿綿……綿綿……”臉頰稍側,他的吻最終只落於“她”紅灩灩雙唇的唇角。愛情,當兩廂情願。她不愛自己,那麼這個吻只能印在角落裡。
——我從不說愛。我的姑娘。我甚至不需要你知道,當你還是面容模糊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