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門。魯有腳資質一般,錢海也不嫌煩,細細講解,一直到他點頭說聽懂了為止。

接下來是洪七,他以一根竹棒施展打狗棒法,一時間綠影重重,連綿不絕。錢海見獵心喜,空手搶入棒影之中,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竹棒,不斷朝著自己周身各大要穴襲來。

錢海喝道:“好!”伸出右手去抓棒頭。不想那棒甚為靈動,倏地躲了開去,隨即劃開一個小小的半圓,擊向錢海的後背。錢海將左手背到身後,屈拇食二指彈去,結果棒身縮回二寸,導致這一指並未彈實,只有指甲微微劃到棒頭。

即使這樣,洪七也有點禁受不住,棒身遠遠蕩了開去,人也被竹棒帶得向後跨了一步。

錢海哈哈一笑,一掌直擊洪七的胸腹之處,那裡已是空門大露。不想洪七人往後退,卻從腰間突起一掌,恰與錢海掌掌相對。就聽啵地一聲輕響,錢海身體一震,洪七則向後翻了個跟頭,輕輕落地。

洪七剛一站穩,便橫棒身前,謹守門戶,盯著錢海。

錢海愣了愣,笑道:“好,好!你這一手棒裡夾掌用得不錯!一式‘或躍在淵’,已經有了七分火候。”

洪七見到錢海沒有繼續進擊的意思,才收住招式,嘻嘻一笑,道:“那是師父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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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海聞言十分欣慰,實則他對洪七最滿意處,不是那“棒裡夾掌”中的靈巧,而是落地後不忘立即採取守勢的謹慎。這種對敵應對時的穩妥感,竟不不下於江湖老手。

錢海道:“不過你的下盤功夫還是不穩,不然我那一指甲,也不至於讓你人隨棒退。”

洪七聞言臉一紅,吐了吐舌頭。

錢海囑咐他道:“降龍十八掌的練勁之法你已經小成,打法上我也傳了你十五掌,而第十六掌‘羚羊觸藩’,最關鍵之處便是步下方位的變化,需要有極深厚的下盤功夫作為基礎,才能習練。不然就算我告訴你口訣,也是枉然。”

洪七連忙點頭,而一旁的魯有腳則是一臉羨慕之色。

錢海轉向魯有腳,發現他眼中的希冀之色,不禁失笑道:“怎麼,看見我教小七降龍掌,你眼饞了?”

魯有腳當即鬧了個大紅臉,囁嚅道:“我……我……不是……”

錢海笑道:“眼饞就眼饞,降龍掌這麼好的功夫,你一個少年,眼饞還不是正常的嗎?”

魯有腳輕輕笑了兩聲,低下頭去。

錢海正色道:“不是我不肯傳你這套功夫,只是你的基礎還差了不少,降龍掌的招式雖然簡單,內力運轉卻繁雜高深,若是你內力不足,勉強練習,只會傷了你自己。不信你問問你師兄,他練習降龍掌用了幾年?”

洪七馬上道:“師弟,師父說的半點不假,我九歲跟著師父練武,十二歲才得傳降龍掌中的一式練法,半年後傳我一式打法,又過了兩年,師父才把降龍掌剩餘的十四式傳了給我。”

魯有腳忙道:“是我心急了,不知好歹,還望師父和師兄見諒!”

洪七哈哈笑道:“都是自己人,還見諒什麼呀。我和師父都不會為這點小事怪你的。是不是呀,師父?”

錢海道:“話都讓你這個師兄說了,還讓我這個師父說什麼?”

師徒三人都笑了。

洪七忽道:“對了師父,你總是說降龍十八掌,其中十五掌你傳我了;第十六掌叫做‘羚羊觸藩’,我還學不了;那麼第十七掌和第十八掌都是什麼名堂呢?”

錢海嗤笑道:“還沒學會走,就想學跑了?”

洪七忙道:“師父您就跟我說說吧,讓我也長長見識。就連師弟也想知道呢,是吧是吧?”他說著猛衝魯有腳使眼色。

錢海失笑道:“行了,我就跟你們說說吧,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