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屏而去。

過不多時,他的眼前出現一片竹林。青竹碧翠欲滴,莖葉隨風輕搖,發出嘩嘩聲響,如同別樣波濤,讓人不禁有心曠神怡之感。

洪七狠狠吸了口氣,只覺清香爽朗之氣直透肺腑,令他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震。他不禁想道:“還是王大伯和王大嬸會享受!特乃乃的!這可比總舵的氣味強多了,那裡只有狐臭、汗臭、腳臭味!”他如此想著,步子未停,順著竹林當中露出的微徑,繼續向前行進。

然而在他踏上竹中路徑後,卻發現眼前道路實在是太多了!前後左右,或直或彎,路途何止百條?而且每走幾步便有一個岔口,讓人根本辨不出方向。等到洪七覺察出不對頭,打算順原路返回時,一回頭,哎呀,回去的路也辨不出來了!

洪七見此,不禁抓了瞎,在竹林中橫豎亂闖,所見皆是晃眼的青竹,連那之前聽到的竹濤陣陣,都像在對他發出嘲諷之語:你出不去!你出不去!

正在洪七焦急之際,就聞一陣歌聲傳來:“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歌聲清越嘹亮,曲子更是婉轉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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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雖不清楚其中歌詞便是陶淵明《歸園田居》中的詩句,更不明白詩句具體的含義,但也隱隱感到歌聲中蘊含一種歸隱閒適的情懷。

洪七來了精神,他連忙聽聲辯位,順著歌聲傳來的方向尋找過去。不知轉過幾道彎,他的眼前驟然寬闊起來,茂密的竹子也開始變得稀稀落落,而左手邊卻出現了一大片青菜地。只見滿園青菜長勢很好,鬱鬱蔥蔥,一派生機盎然之像,而一位農人戴著草帽,穿粗布衣裳,挽著袖口褲腿,正蹲在地裡,右手持瓢,從旁邊木桶中舀水澆菜呢。

洪七剛招呼一聲:“老伯!”就見農人起身摘下草帽,轉頭看向洪七,露出一張清朗帶笑的面容。

洪七的聲音生生卡住,半晌方道:“王大伯,怎麼是你?”原來此人正是王中孚。

王中孚將手中瓢放進木桶,一手提木桶,一手拿草帽,向田邊小心行來,等到出了田地範圍,又登上一雙灰布靸鞋——他在田中是打赤腳的。

王中孚笑對洪七道:“怎麼不能是我?我種自家的田,吃自家的菜,難道還有人管麼?”

洪七笑道:“王大伯,您又開我的玩笑。對了,您能不能先把我帶出這片鬼竹林去?這繞來繞去的,都把我繞暈了!”

王中孚哈哈大笑道:“你當我閒著沒事唱歌做什麼?就是發現有客來訪,特地將客人引來,打個招呼的!沒想到竟是你小子!行了,跟我走吧!”說罷引領洪七,一起向竹林外面行去。

一路之上,洪七提及自己被困竹林的事,問道:“王大伯,你這竹林真是邪了門!怎麼就走不出去呢?”王中孚笑道:“那是我按照八卦方位擺設的一種陣法,慣於迷人耳目的,這就要從‘乾’‘坤’二位說起……”他轉眼瞥見洪七一臉迷茫之色,便道:“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等我閒了時,把具體的行走之法教你,免得你再陷進去。對了,你這次是來做什麼的?”

洪七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便將錢海與丐幫所遇為難之事,以及大家商量好的解決辦法大略說了,然後掏出錢海寫給王中孚的信件,說:“師父的話都寫在裡面了,說是大伯你一看便知。”

王中孚道:“我現在滿手是泥,不方便接信,你先收著,等回家後再給我。我聽你簡單一說,也知道這是大事,需要好好講究一番。不過……”他忽然看著洪七一笑,道:“除了公事,你師父就沒有私事傳達麼?”

洪七聽了嘻嘻一笑,道:“還是大伯瞭解師父,他還讓我把師孃和小師妹接回去,他也給師孃寫了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