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衝殺,翻轉回去,殺到血透衣襟,方闖入廚房之中。

張圓通先把屋門關上,然後來到廚房東南角一個大水缸處,奮力將其移開,下面露出一塊木板,再把木板開啟,頓時露出一個洞口——原來這是分舵內一個密道的入口,直通嘉興郊外一處隱秘的樹林。

張圓通進入密道,又透過洞口處預設的機關,在裡面把木板合上,將水缸恢復之前的位置。說來也巧,在張圓通進入密道後不久,便有兩位兵士來到廚房,在裡面一通翻找,將灶下、柴堆,也包括水缸之內,都刺了幾槍,發現並無人潛藏其中,方才離開。

張圓通在密道中換了一身之前準備好的衣裳,那是一件青布長衫,還有頭上的四方巾,穿戴在張圓通身上,使他很像是一位老士紳。等換好了裝扮,他才從出口處出來。

張圓通不敢再回嘉興,同樣不敢往總舵方向行去,因為據他判斷,官軍既然明著圍剿大義分舵,那麼總舵也難保不失。於是他打算往舟山行去,那裡有一處丐幫的秘密勢力,靠著販賣私鹽過活,有人有船,勢力頗為龐大,且其頭領是自己本家侄子張大有,足可容自己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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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一路行到了信陽州地界,剛打算入城打尖休息,卻在城外遇到一小股官兵,為首的將官上眼下眼打量他一會兒,忽然喝道:“把這人拿下!”

張圓通大驚,以為自己敗露了行藏,忙抽出單刀抵抗,這下更是徹底暴露。幾十名官兵圍困他一個,他又渴又餓又累,不是官兵對手,只好且戰且退,恰好於半路上遇到了洪七與林小茹,並得其援手,殺散了官兵。

洪七和林小茹聽了張圓通這番講述,不禁大驚,洪七當即便問:“你怎麼知道總舵也出事了?或許……”

張圓通嘆道:“大義分舵出了這麼大事,總舵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數天前我覺得事情不對,曾飛鴿傳書總舵,報告嘉興城內官軍異動,詢問方略,按照往常,一日夜即可得到總舵回信。如今幾天過去了,卻是杳無音信,這個……”他未將話說下去,意思卻也表達得很清楚了。

洪七聞言大急,頓時拉韁停車,臉上陣紅陣白。他恨不得飛回嶽州,看看自己師父究竟如何,於是他回頭衝車廂內道:“師孃,咱們趕緊回嶽州吧!”

張圓通忙道:“不可,這是自投羅網!”

洪七理都未理他,還是看向車廂,等林小茹的回話。

林小茹沉默半晌,方道:“小七,你帶著你小師妹,去找你王大伯和王大嬸。至於我……”

洪七還未等聽完,馬上道:“不行!師孃,別的事我都能聽你的,唯獨這件事不行!我身為師父的大弟子,丐幫的一分子,值此丐幫大難之際,卻獨自脫逃,我成什麼了?還是師孃你帶著小師妹回返終南山,我去……”

林小茹厲聲喝止道:“不行!我是你師孃,我說話你就得聽!”車廂門簾刷的挑開,露出林小茹滿面怒色的臉,兩隻星眼更是緊盯洪七。

洪七卻梗著脖子,誓死不從。

眼見娘倆個要吵起來,張圓通趕忙勸止道:“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洪兄弟,你少說兩句。夫人,你也不要動怒,洪兄弟他是一片孝心,擔心幫主。”等到林小茹和洪七都平靜了些,他又道:“照我說,咱們誰都不適合去總舵,那裡如今是龍潭虎穴,朝廷兵馬定然是張網以待,等著咱們自投羅網。”

洪七怒道:“那就算了不成!我可不是貪生怕死的膿包草蛋!”

張圓通瞪圓了兩隻小眼睛,喝道:“我更不是膿皰草蛋!洪七,你不要小瞧了人!我張圓通也是水裡火裡滾過十八滾的人物,區區一死,又何懼哉!只是我不想死得稀裡糊塗,毫無價值罷了。我且問你,若是幫主沒事,他憑著自己蓋壓當世的武藝逃了出來,到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