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踏入分局大門,一股黴味夾雜著汗臭撲面而來,與總局的煥然一新形成鮮明對比。

昏暗的房間裡,幾個鏢師正圍坐在一起,桌上擺著殘羹冷炙,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見到葉辰,他們慌忙起身,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葉盟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一個滿臉橫肉,左臉頰上長著顆黑痣的鏢師點頭哈腰地說道,正是分局負責人李二麻子。

葉辰環視一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鏢頭,最近生意不錯啊,伙食看起來比總局還好。”

李二麻子乾笑了兩聲:“哪裡哪裡,葉盟主說笑了,我們這小廟,哪能比得上總局的富麗堂皇。”

“富麗堂皇倒是不必,乾淨衛生就行。”葉辰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桌上油膩的碗筷,眾人臉色微變。

葉辰沒有直接點破,而是故作輕鬆地說道:“聽說最近江湖上不太平,有些宵小之輩專門盯著鏢局的銀子,我可是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就等著甕中捉鱉呢!”

此話一出,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凝固,鏢師們面面相覷,眼神閃爍不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有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錢袋,有人則緊緊攥著手中的茶杯,指關節都泛白了。

葉辰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

他並沒有掌握什麼確鑿的證據,這不過是他的一個計策,一個引蛇出洞的計策。

果然,有人沉不住氣了。

一個身材瘦小的鏢師站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葉…葉盟主,您…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我們都是忠心耿耿的鏢師,絕…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哦?是嗎?”葉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說說,最近鏢局的銀子為何屢屢丟失?”

瘦小鏢師頓時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葉盟主,老朽有話要說。”說話的是鏢局的賬房先生孫賬房,他緩緩起身,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李鏢頭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出貪汙之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葉辰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孫賬房:“孫先生此言差矣,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所依仗。不如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主動坦白者,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葉辰故意頓了頓,目光如炬地掃過眾人,“後果自負!”

房間裡的氣氛更加緊張,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影匆匆走了進來,在葉辰耳邊低語了幾句。

葉辰臉色微變,沉聲道:“張鏢頭來了?”

張鏢頭一路小跑著進來,肥肉亂顫,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活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葉盟主,您這是做什麼?查來查去,查得人心惶惶,這鏢還走不走了?”他語氣強硬,卻掩不住眼底的慌亂。

葉辰冷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張鏢頭,我這是在幫你清理門戶,怎麼,心疼了?”

“清理門戶?我看你這是在故意找茬!”張鏢頭梗著脖子,臉紅得像豬肝,“我告訴你,這鏢局上下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亂來,我…我跟你沒完!”

葉辰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你的人?張鏢頭,你怕是忘了,這鏢局現在姓葉,不姓張!”

張鏢頭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葉辰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屋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炸。

就在這時,一個瘦小的鏢師,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我知道…我知道孫賬房…他…他把銀子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