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起伏的土堆遮擋住了他們的身影。

這時,一株大樹頂上傳來的烏鴉的嘎嘎叫聲,這時糧隊到來的訊號,所有士兵都興奮起來,抓緊了手中的弓弩,張鉉沉聲令道:“我再重申一遍,不準射牛,不準射車伕,只准射擊護衛士兵!”

命令迅速傳了下去,這時,張鉉又看了一眼遠處的一座山谷,他的三百騎兵就埋伏在山谷之中,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牛車隊終於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這支牛車隊足有五百輛之多,白天運糧而至,晚上空車回去,休息一天後,第三天再運糧過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五萬士兵的糧食消耗。

其實左孝友不願在蹲狗山和隋軍作戰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此時正好是播種冬小麥的時節,數萬老人和婦女在田間勞作。

種植的冬小麥將是他明年的軍糧,左孝友擔心隋軍殺來會影響冬小麥的播種,從而使他的軍隊明年陷入饑荒。

左孝友畢竟是隋將出身,又是東萊郡本地人,他對東萊郡的危害遠不像張金稱和徐圓朗那樣殘暴,但張須陀也並不會因此就放過他,他的存在嚴重威脅著隋軍在齊郡的安全,一旦張須陀率大軍去別處討賊,左孝友肯定會趁虛而入。

況且他僅僅只是對東萊郡稍好一點,一旦殺入齊郡,他同樣會縱兵燒殺搶掠,齊郡的財富和人口讓所有亂匪都垂涎三尺。

糧車隊已經進入了隋軍的埋伏區域,他們絲毫沒有發現山丘上的異常,兩隊士兵各在牛車一邊,列隊而行,就在牛車中段在官道上出現時,張鉉厲聲大喝,“射擊!”

清脆的梆子聲驟然敲響,兩千名士兵同時發弩射箭,箭如疾雨般射向護衛士兵,霎時間慘叫聲大作,五百名護衛士兵紛紛被射倒在地,官道上頓時一片混亂,幾輛牛車在混亂中傾翻,糧包撒滿一地。

只射出一輪箭,兩千士兵從埋伏地一躍而起,拿著長矛向數十步外的官道上衝去。

官道上靠丘陵一側計程車兵死傷大半,而另一側計程車兵基本上沒有損失,他們手足無措,不知該抵抗還是逃跑,有幾名士兵吹響了求救的號角,‘嗚——’號角連續吹響,向前方五里外的哨營求救。

儘管亂匪士兵渴望得到哨營的救援,但他們很快便發現那只是不現實的幻想。

隋軍如暴風驟雨般地殺進了車隊中,他們放過牛車和車伕,目標明確地指向護衛糧車隊計程車兵,尉遲恭和裴行儼各率一千人,從南北兩頭堵住了賊兵的退路。

隋軍攻勢凌厲,只片刻,剩下的五六百賊兵便死傷過半,剩下百餘人被殺得膽寒,調頭衝下了坡道,向西面的曠野裡狂奔而去,數十名士兵走投無路,紛紛跪地投降。

就在這時,南面忽然傳來的號角聲,‘嗚——’彷彿在回應剛才的求救號角。

張鉉回頭向官道南方望去,他隱隱看見一群黑影向這邊疾速奔來,張鉉不由冷笑一聲,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

就在這時,山谷內狂風般衝出大群騎兵,向支援糧隊而來的數百賊軍哨兵殺去,數百名哨兵駐紮五里之外,他們聽到了求救的號角聲,在一名郎將的率領下向糧隊殺來。

但距離糧隊還有兩裡,一支埋伏的騎兵驟然殺至,數百名賊兵頓時被衝倒大片,他們嚇得恐懼萬分,一個個嘶聲大叫,跌跌撞撞向回奔跑,騎兵毫不容情,一路追殺,狂風般從他身邊奔過,長矛和戰鬥無情地將他們刺死劈翻。

張鉉不想再耽誤,立刻令道:“催他們回來!”

隋軍的鹿角聲吹響,格外低沉,三百名騎兵紛紛勒住戰馬,不再追擊奔逃的敵軍,陳旭一聲令下,騎兵調頭向糧車隊奔來。

張鉉早有準備,他戰刀向北方一指,“調頭從小路離去!”

車伕們戰戰兢兢上了糧車,兩輛傾翻的糧車也被扶正,路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