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年紀大一些的人都知道。他孫加文就忽悠你們這幫不了解內情的小年輕,幫他到廠裡鬧事,想敲詐我們廠一筆錢。現在好了,被你們天天這麼鬧,我們老闆放棄了新建廠區的計劃,甚至還打算降薪裁員。你們把廠裡的員工害慘了,現在全廠的人都恨死了你們。”

孫棟樑聽自己親姐夫這麼說,心下也是懷疑起來,問孫加文:“文哥,我姐夫說的是真的嗎?那地你們家早就沒租了?”

孫加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強撐著說:“我們家也沒說不租,地一直放在那,而且我們家當年確實是在那塊地上建了養殖場。”

孫棟樑洩了氣,原來孫加文真沒說實話,虧自己這幫人出於好心和講義氣,為兄弟出頭去廠裡鬧事,結果人家只是忽悠和利用自己。孫棟樑無精打采地說:“文哥,你走吧,以後我就當沒你這樣的兄弟。”

見跟自己關係親近的死黨也讓自己走,孫加文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孫棟樑家。孫加文走在回家的路上,但凡碰見村裡人,似乎都在盯著他看,眼神中帶著鄙視。孫加文越發抬不起頭,真有一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感覺。

好不容易回到家,孫加文與孫衛東兩父子面面相覷,孫加文母親忍不住埋怨父子倆:“你說你們兩父子作的什麼孽,非說要找人家廠裡賠錢。現在好了,全村人一個個都拿我們家當笑話,罵我們是黑了心的人。以後我們家都要沒臉在村裡呆下去了。”

孫衛東嘆了口氣,對孫加文說:“小文啊,都怪我鬼迷心竅,支援你找廠裡鬧事,如今落得被村裡人瞧不起的下場。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不是我們家的,就不該妄想伸手去要。再鬧下去,我們家在村裡真就臭了名聲。你不要再去廠裡找麻煩了,明天我領著你去找曹書記、於廠長,向他們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到此為止。”

孫加文張了張嘴,卻也是無話可說。能說什麼呢?從今天的遭遇來看,自己的行為已經是犯了全村人的眾怒,連本家親戚都怨恨上了自己一家人。

原來以為自己敲詐東龍電器公司,只是找老闆的麻煩,讓老闆出點錢就完事了,跟廠裡那些員工沒半毛錢關係,他們肯定不會干涉。沒想到人家老闆手段這麼厲害,才幾天時間,就將自己敲詐公司老闆的行為,變成了自己一家人跟全村人利益對著幹的行為。畢竟東龍電器公司福山廠區百來號員工,絕大部分都是本村人,哪家都能跟廠裡沾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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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孫衛東領著孫加文,來到於東山的辦公室。進門見到於東山,孫衛東就滿心懊悔地說:“於廠長,都怪我們父子倆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想利用你們廠擴建用地的機會,敲詐你們一筆錢。這幾天時間,我家這個劣子給你和廠裡添了不少麻煩。現在我們真心認識到錯了,今天特意來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們。”

經過一晚上的反省,孫加文也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不對,向於東山認錯道:“於廠長,對不起,這事都怪我,是我慫恿我爸的。我更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帶著一幫人天天來廠裡鬧事。我真心向你道歉,並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廠裡鬧了。希望你們不要降大家的工資,也不要裁員,不然村裡人就要恨死我們一家了。”

見到孫家父子終於低頭認了錯,於東山的目的也就達成了。於東山對孫衛東說:“孫叔,這段時間,你兒子帶著一幫人天天來廠裡鬧,確實給我們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按理說,我們是要追究你們父子倆責任的。看在你們誠懇認錯的份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你們責任。我去村裡打聽過,知道因為搞養殖場失敗,你們家欠下了不少債,家裡也確實困難。是這樣,我也給加文一個機會,如果你能改掉身上的壞毛病,踏踏實實做人做事。等我們新廠區擴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