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著我苦笑一聲,翻身坐了起來:“來人。”

喜兒推門進來。

“傳我的話,鞭子照打,減為十鞭,你告訴高福,這是最後一次,若再讓我聽到什麼,連他這個總管也別來見我了。”

雖然還是要打,但我知道這已經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了,欣慰得反手抱著他:“謝謝你。”

謠言雖然就此告了一個段落,但我在人民群眾心目中攬專房之寵的狐仙形象大概已經根深蒂固了。幾個月後,德妃以增繁子嗣為由,把胤禛掌管的鑲白旗旗下包衣管領耿德金的女兒塞進了貝勒府,與又容同等為庶福晉。

胤禛行事依舊如常,府裡就像他所說的,只是多了一個人罷了,我也只能對此事件深表遺憾。雖然我也會迷茫,為自己是否應該主動向胤禛表明,願意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但——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古人,所以還是腦袋一縮躲在自己的煙雨閣裡,儘量不去想其他屋裡那些長伴孤燈,與我有相同命運卻有不同結局的女子。

胤禛和胤祥在戶部的差事越來越不順,是年黃河決堤,他們又領旨去安徽督辦河工,一走便是好幾個月,進宮去陪皇太后成為我生活的重心。倒不是老太太真這麼有意思,只是進宮總比窩在煙雨閣要好玩多了,時不時還能得點賞賜,碰到康熙老爺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和我開個座談會什麼的。有時候我就在想,我看來真的墮落了,滿以為在古代就應該行走江湖,闖一番事業,再不濟做個女俠也是可以的,可如今卻一天到晚陪著老頭兒老太太。哎!

早上進宮前小廝來回,胤禛今天便回來了,心裡記掛著,所以在老太太這裡半日,七不是八不是,心不在焉,索性告退出來提早回府去等。

剛出來,在東筒子看見胤禎走在前面,我急忙追了上去。沒錯,就是“追”!在我摔破無數次膝蓋後,聰明得我現在已經完全能駕馭這對高蹺鞋了。

“諳達!”快走近時我叫了一聲。

胤禎聽到聲音停下來,轉身看見是我微微一怔,隨即淡淡一笑:“來給太后請安?”

“嗯。”我點點頭,走上前去,“來給德妃娘娘請安?”我問。

“嗯。”他點點頭。

兩人並肩而走,一時找不到什麼話說。

“圍場回來後你幹嘛總躲著我?”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從圍場回來以後我遇上他好幾次,可每次見到我只是含糊的打個招呼,從不多話,明顯是躲著我,今天見到沒有旁人,想問個清楚。

“沒有。”他不看我,語氣平淡得扔出兩個字。

“還說沒有,以前每次見到你,你都樂呵呵的,現在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似得。”見他不承認,我不滿意的小聲嘟囔著。

他突然停了下來,我也急忙剎住腳回頭看著他。

“你既是嫁了人,就該遵從婦道,不該隨便與男子交談。”他板著一張臉,沒頭沒腦地數落起我。

我突然被這一直都很和氣的帥哥劈頭蓋臉教訓,一時回不過神,怔怔地瞪大雙眼看著他。

“我……我們不是……朋友麼?”嘴裡下意識說道。我做了什麼?回想起來不就是在草場上抱了抱,還是情況危急之下,要不要這麼上綱上線啊?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我和四哥同胞兄弟尚且生疏,和你算哪路朋友。”

他這番話可真傷到我了,我一直覺得他和胤祥很像,認識這麼久,雖然不像與胤祥那般走的近,但我以為我們真是好朋友呢。是我天真了,胤禛、胤祥這樣的皇子是異類,才會對我不同吧。

想到這裡,心裡又難過又生氣,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往前走去。

“站住!”還沒走多遠,他突然在身後喚道。

我停下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