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既然可以解,不過什麼?還請道長明示。”

聞言能解,卻又遲疑,富商連忙詢問,其餘幾人也都繃緊了心絃,老夫人一向和善,待他們甚好,看著老夫人病痛遭罪,他們也不忍心。

“哎……”張閒嘆了嘆氣,想到一個折中的法子,說道:“非是我不救,但此法太過兇險,需簽下生死狀,我才敢下手。”

“啊,要籤生死狀!”

一聽這話,在場幾人不由得面面相視,治病還得籤生死狀,這意思豈不是很有可能被醫死。

“兒啊,就按道長說的辦吧,若是死了也就罷了,省得活受罪。”

老夫人說話了,倒是看得很開,得了這怪病,實在太遭罪,一發病就生不如死。

“娘,這怎麼行……”

富商有些不願意,生怕老母親就這樣去了,說道:“要不我去南溪觀打聽一下,聽說南溪觀的道長很靈驗,是朝廷敕封的神仙,也許有別的方法解蠱。”

老夫人說道:“算啦,兒啊,為娘是一天也不願在再遭罪了,我看這位年輕道長很有本事,就讓道長治吧。”

“這……”富商猶豫不決,這可是關係著母親的生死,若是醫死了,母親一命嗚呼,他如何不心愧。

其餘幾人在一旁,也不敢多言,氣氛非常安靜,老夫人生死攸關,只能老爺一人說了算。

張閒也預設不語,遇上了這種事兒,旁人都不好說話,而此法的風險太大,他確實不敢輕易動手,至於還有木有別的解法,他也無從知曉。

“兒啊,你就可憐可憐為娘,別讓為娘再遭罪了……”老夫人說著,語氣快要哭了,這病太難熬了,找了十幾個大夫,這其中的折騰,真的是死去活來。

“哎……”富商忍不住嘆氣,看著老母親這樣,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讓這位道長醫了。”

富商看向張閒,當即就跪下了:“道長,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家母親。”

“施主快快起來,切勿行這大禮,我行醫救人,自當是竭盡全力。”張閒也是無奈,趕緊扶起了富商,治病救人,最能見到人情世故。

他開啟揹簍,取出紙筆,寫了一個簡單的生死狀,富商簽了名字,原來這一家人姓費,就住在南陽郡旁邊的一個郡城,以販茶為業,頗有家資。

生死狀簽好了,張閒說道:“費施主,你們暫且在屋外等候,切勿打擾我施針,否則……”

“明白了,拜託道長了。”富商行禮一拜,旁邊幾人也跟著行禮,這才退了出去,拉上了門。

“老夫人,你不必擔心,等會兒就像睡著了一樣。”

張閒說著,低念迷魂咒,老夫人立刻就犯迷糊了,兩眼失神,目光無焦點,他咒語一轉,接著念安魂咒,老夫人閉上眼,進入了深度睡眠。

“先用屍衣術,讓老夫人進入活死人狀態,陰陽二氣最為平靜,可以增加成功率,然後再調節陰陽二維脈,引導精氣神催發內火,不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揹簍裡拿出辟穀丹的瓶子,把辟穀丹倒出來,暫且用紙包裹,騰出空瓶子。

他用小刀,小心的刺破老夫人的手指,擠出幾滴血液,封緊瓶蓋,放回了揹簍。

這瘧蠱也是罕見之物,留下幾滴血作蠱種,研究一番,或許以後用得上。

他目光一凝,眼有重瞳,抬手虛空畫符,一道鎮魂符點在老夫人的額頭,先定住魂魄,以免在針灸過程中動彈。

取出銀針,檢視老夫人的氣血走向,尋找精準的穴位,按照他領悟的屍衣術,先針十二正經,再針陰陽橋,老夫人立刻就像死了一般,氣血停滯,面色蒼白,呼吸若有若無,但沒有不針陰陽維,陰魂陽魄之間仍有維繫,猶如最後一根線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