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陰籙派來拜訪,打聽了張閒的事兒,知道蓮花教也來拜訪過,還跟蓮花教有結交,這倒是讓陰籙派放心了很多。

古人云,志同則道合,能跟蓮花教結交的,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陰籙派也把張閒列入了邪派。

陰籙派來拜訪的,是個練氣化神的中年人,名叫顧合仁,接手了蓮花教在縣城的分壇,準備把分壇改建城道觀,先來打探一番情況。

顧觀主推測張閒是個太虛派,前段時間還在修建墓地,這是太虛派常見的修行路子。

並且這墓地的工量不小,沒兩千兩銀子是做不成的,一般的散修,哪有這麼多錢,要麼是開了道觀,要麼是結交貴人,要麼玩弄法術手段,否則不可能賺這麼多錢。

與蓮花教有結交,這正好符合了這些事作風。

顧觀主來登門拜訪,當然也少不了送一份大禮,不過張閒已經閉關,只見武雲瑤。

武雲瑤的容貌氣質太美,不想惹人注意,只得戴了面紗,自稱是張閒的徒弟,而武雲瑤的心思也很細膩,按照張閒交待的說辭,假裝是閣山邪派,隱約透露師尊是在墓裡練屍。

一聽這話,顧觀主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太虛派,而是閣山邪派的道友,這墓地是練屍的墓。

陰籙派也練屍,又是同出上清一脈,當然與閣山邪派有結交。

並且閣山邪派的行蹤,就在洛山郡旁邊的古城太虛山一帶,這白家鎮地處偏僻,靠近太虛山,有道友在此練屍,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顧觀主絲毫沒有懷疑,回去後上報了此事,陰籙派也很客氣,派人再次來送禮,還表示不在白家鎮設堂口,不打擾道友的清修。

這事兒就算是糊弄過去了,還收了兩份禮。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月過去了,時節入秋,天氣漸起幾分涼意,張閒從地宮裡出關,前後已經閉關三月,換血三個週期,修為已達抱丹中成圓滿。

他出來調理了一天,依然是吃了一隻藥膳燉羊,以及人參、靈芝等等,然後做了一些米酒,與武雲瑤一起喝酒論道,交流修行的心得。

夜深了,繼續進入地宮閉關。

轉眼又是一月過去了,已是深秋時節,秋雨綿綿,秋意漸寒,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不知不覺又是三個月過去了,終於抱丹圓滿,時節已是寒冬臘月。

天時有規,四季有序,陰陽變化,否極泰來,冬到至極就是春,家家戶戶喜賀春節,大地會暖,陽氣上升。

新年初一的這天早晨,張閒從地宮裡走出來,天色矇矇亮,小鎮上已是氣氛熱鬧,村人們一大早起來準備,準備新年的上墳祭祖。

他看著山下的小鎮,心裡泛起一些惆悵,前後閉關了七個月,而他是開春的時候逃出國公府,如今又是新春,正好一年了。

這一年的光景,他就抱丹圓滿,修得一身道行,這變化真大。

不知為何,他心裡突然有一種滄桑感,滄海桑田,光陰如梭,彷彿不是一年,而是歷經了一萬年。

“天宗,你出關了。”

武雲瑤的聲音傳來,旁邊的屋簷下,武雲瑤知道他今天出關,沒有去晨練吃早飯,而是在等著他。

不過今天武雲瑤的身形模樣,似乎消瘦了很多,但精氣神飽滿,眼眸清澈如鏡,氣血內斂,肌膚晶瑩剔透,看似消瘦,卻反而更有精神了。

張閒見到武雲瑤消瘦的模樣,不由得驚訝了一聲:“雲瑤居士,你已經開始辟穀了?”

“嗯。”武雲瑤點了點頭,說道:“半月前,我感覺抱丹已經圓滿,就嘗試著開始辟穀了。”

“半月前就圓滿,這麼快啊!”

張閒聞言,還是有些驚訝,他以為自己的速度就夠快了,沒想到武雲瑤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