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捂住嘴的宮如商聞言氣的直瞪眼,奈何他素來敬重宮如殷,宮如殷只微微瞪了他一眼,宮如商便只能收起不甘,預設宮如殷所說。

見自家二弟妥協的眼神,宮如殷鬆開了手,繼續點頭對暮雲朝說:“郡主,我們這邊已經商量好了,蕭洋任由你處置,只是.......”

宮如殷說著看向蕭洋,“只是我們商量好歸我們商量好,也不知他本人願不願意和郡主走,他要是非要以死明志,他們人多勢眾擋著,我們想攔也攔不住。”

暮雲朝聞言點了點頭,轉而望向蕭洋,溫聲道:“蕭大當家,方才我們所說你應當也聽到了,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對你不利,不知蕭大當家願不願意跟我走?”

暮雲朝的眼神真誠又溫暖,看的蕭洋心中一動,吞了吞口水,蕭洋差一點就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好,但轉頭對上的就是自己的三千弟兄。

望著這些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蕭洋狠不下心拋棄他們,於是他皺了皺眉,搖頭對暮雲朝說:“多謝郡主美意,蕭洋不能。”

蕭洋的回答早在暮雲朝預料之中——雖然這輩子的蕭洋與上輩子的蕭洋不盡相同,但人還是同一個人,他還是那個滿身傲骨的蕭洋,只不過這輩子的蕭洋比上輩子的他少了一份孤寂蒼涼,多了一份溫情義氣。

看著眼前身板挺的筆直的蕭洋,暮雲朝眼中滿是欣賞,含笑道:“你說的是不能,而非不願……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和你的兄弟們同生死共進退,但若我說,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便保你三千弟兄不傷分毫,你可願跟我走?”

蕭洋聞言震驚,望著暮雲朝目光復雜,不僅是蕭洋,在場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暮雲朝,你在開什麼玩笑?”一旁的宮如商忍不住了,沉著臉冷聲道,“三千土匪,不傷分毫?你不打算把他們交給朝廷?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麼?”

“為什麼不能?”暮雲朝揚眉反問,“人是我帶兵抓到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厚顏無恥!明明是我們施計才能追查出了來趙皮寨的近路……”宮如商繼續冷言冷語,但還沒說完就被暮雲朝給打斷了。

“你們施計歸你們施計,我可曾與你們配合?近路是你們走的,我們卻是硬生生衝上來的,可沒沾你們半點光。”暮雲朝說著蔑視了宮如商一眼,輕嘲道,“而且,你們施計頂多也就是幫我們拖延了些時間,不然你以為就你們孤零零十一個人,能在三千人馬的趙皮寨翻出天來麼?”

“你!”宮如商想嗆回去,卻又無言反駁,只得瞪著眼生悶氣。

旁邊的眾土匪聞言吃了一驚——十一個人,什麼十一個人?不就三個人麼?

“不好,我們之中還埋伏了八個奸細!”其中一個腦子活絡的土匪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趕緊大喊一聲。

眾土匪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左右顧看,八個侍從眼見藏不住了,紛紛施展輕功,從土匪群跳回到宮如殷宮如商身後。

蕭洋見狀面色沉重,暗道:今日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若是硬拼,趙皮寨的兄弟肯定死傷無數……倒是方才那位暮郡主開出來的條件十分動人,只是他和她素不相識的,她既不要他的命,又答應保住趙皮寨所有兄弟,聽起來……甚是可疑,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了塊餡餅下來。

蕭洋覺得暮雲朝肯定另有所圖,但眼下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得沉眸問暮雲朝:“暮郡主剛才所說之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暮雲朝說出的話,自然當真。”暮雲朝滿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蕭洋心動了,心中不由替蕭洋開心。

前世蕭洋一世為匪,被官兵鎮壓圍剿,九死一生,身邊的親朋好友盡數死絕,他自己也是顛沛流離,每日刀口舔血,過的十分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