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種行為不對。現在跟我回辦公室,把班級和姓名告訴我。”

兩個孩子哭喪著臉討饒:“老師,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真的再不敢了。”

甘璐最怕學生擺出可憐相,可是打下手機之類的小錯如果是初次被抓住,她不介意訓誡一下放走,抽菸卻實在不能姑息:“你們在哪買的煙?”

一個略為瘦小的男孩吞吞吐吐地說:“家裡……家裡帶來的。”

“那隻能請你爸爸到學校來一趟了。”

他連忙改口:“是我自己在外面小商店買的。”

“買的嗎?那你得跟教務處講清楚,是哪家商店這麼大膽賣煙給未成年人。”

另一個個子高高的粗壯男孩氣哼哼地說:“不用問他們了,是我一個人帶來的,跟他們沒關係,我已經被扣了40個德育學分了,你直接開除我好了。”

甘璐不免詫異,她以前教書的文華中學有不少調皮學生,頂撞老師不在話下,但師大附中的學生一般都還對老師保留著懼怕:“該怎麼處分你由學校決定,我不贊成隨便開除學生。走吧。”

另兩個孩子猶豫著正要跟她走,那男孩卻狠狠瞪著她,突然一把推開她,轉身就跑。過道狹窄,甘璐猝不及防,一下失去平衡跌倒,她右手撐著傘,只能本能地用左手撐地,還是跌坐到了路邊。另兩個學生給嚇呆了,看看跑遠的男孩,又看看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甘璐的傘歪到一邊,密集的細雨迎面打來,身下一涼,原來路邊是一個淺淺的小水窪,衣服頓時給沁溼了,她對這個過份孩子氣的舉動不免又好氣又好笑,試著想撐著站起來,卻驟然感覺一陣疼痛,她抬手一看,左手掌被地面挫出一大片暗紅色血痕,火辣辣刺痛,手腕腫脹起來,不禁吃了一驚,只得丟開傘,用右手支撐身體站了起來。一個學生拾起傘交到她手裡,嚇得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們兩個跟我走。”

甘璐囑咐兩個學生直接去政教處報到,向主任講明情況,然後悄悄進辦公室,可是她頭髮衣服半溼,拖泥帶水的狼狽模樣仍然一下驚動了大家,先是同一個教研組的老師圍過來問長問短,然後別的老師也聚集過來,大家心有慼慼,感嘆現在的學生簡直無法無天,齊聲聲討學校的值勤安排。

甘璐自然知道他們的義憤填膺多少有點借題發揮的味道,她手掌的皮外傷倒不要緊,可是活動手腕,只覺疼痛加劇,無心參與這種討論,在同事的陪伴下去校醫室,校醫檢查一下,不能確定有沒骨折,建議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

教導主任和三個學生的班主任也接到通知趕了過來了解情況,教導主任連忙安排車子,讓同一個教研室教政治的王老師陪她去醫院。

司機直接送甘璐去本市一家大醫院,裡面人多得要命,每一個環節都要大排長龍,好容易拍了片子,坐在外面等結果,甘璐與王老師閒聊打發時間,王老師和她差不多大,性格頗為活躍,一直與同事發著簡訊交換訊息,一邊報告給她聽:“那個推你的學生找到了,是初二(4)班的沈思睿,已經通知他家長了。”

“讀初二就長那麼高了,我還當他是高中生。”

“這小孩我知道,家裡挺有錢,我看到過他家司機開著賓士送他來上學。唉,我們學校初中的生源質量遠沒高中好,這種人家的小孩最難管教了。”

甘璐也教過初中歷史,當然知道王老師說的是實情。本地小學升初中從政策上講,是不許考試招生而且嚴禁擇校的,師大附中是少數的例外,可以進行自主招生考試,但考試政策遠沒有中考嚴格,而且有相當一部分有門道的家長會各顯神通,找各級領導批條子進來,想來這個沈思睿就是這樣進的師大附中。

“不知道要怎麼處分他,居然敢打老師,你猜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