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黝黑長廊中,芽衣略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並且說實話,這種時不時的突然,已經開始有些習以為常了。

之前因某隻貓而打斷了自己和維爾薇的對話,在得知了維爾薇是在給櫻修理什麼東西后,便再次回到了休息室中。

然而剛一坐上舒適的沙發後,意識又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這才出現的剛剛的一幕。

“你又來探望我了嗎?芽衣。”

“……這一次,我可沒有攜帶吊墜,阿波尼亞。”

熟悉的溫婉聲線再次迴盪在耳邊,芽衣依然沒有一絲的放鬆,畢竟面前可是給自己下了死亡倒計時的人。

更何況,如今倒計時,也只剩下四天了……

“你比之前清醒了許多呢,應該逐漸適應這裡了吧?”

不過好在,隨著阿波尼亞三番兩次地拉自己進入這片空間,自己也逐漸適應並更好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語言。

想著,芽衣此刻的輕笑顯得有些諷刺。

“託你的福,我現在也總算能跟你進行交流了,同時最近一段時間,我也瞭解到關於你的事。”

輕笑過後,芽衣的表情再次回到了清冷的狀態,同時面對眼前的女子多了些許的淡漠。

就算是口頭上的瞭解,也會莫名感到眼前的女子的虛偽,當然,這是必然的,自己目前也還不能妄下定論。

“幾乎所有人,對你的感官都有些……微妙,而千劫對你的憎恨,似乎非比尋常。”

也是在黃昏街,千劫正是這三位英桀之一,當時,也是他在阿波尼亞的療養院做一個搬運工,所以他也知道她收容“患者”這一“善舉”導致了怎樣的後果。

但這並不是主要因素,反倒像是個,真正的導火索,興許就是第十一次或者第十二次崩壞所發生的事。

不然,千劫也不會對阿波尼亞有這麼大的怒火,頂多只是討厭。

只見端坐在石椅上的阿波尼亞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

“又何止是他呢?恐怕不對我感到憎恨的人,連‘十不存一’,也可以被稱為誇大了。

既然常常捆縛他人的雙手,那這一天的到來就理所應當。”

“但你還是這麼做了。”

知曉命運,卻始終被其束縛著,這也是自己對她不滿的一個地方。

只不過下一秒,阿波尼亞說出的話不禁讓芽衣短暫疑惑地皺了皺眉。

“芽衣,你應該也去過動物園吧?大多數的牢籠,可不是為了保護在外面觀賞的人類,而是為了保護動物自己呢。

在知曉命運的那一刻,我也見證過那些為此做出改變的人,但都無一例外,付出了不該承擔的代價。

無法阻止,也無以違逆……”

說著,又是一聲輕微的嘆息,這一次,芽衣也明顯感受到,她表裡如一的悲傷。

也因為自己這該死的反應力和想象力,大致能猜到其中那幾個打算改變命運的人。

“好了,芽衣,今天,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

“什麼?等等……”

似乎是不太願意提起,這次是阿波尼亞主動結束了對話,當芽衣剛反應,一雙手已然伸向了她的面前。

與此同時,她的意識,又再一次產生了墜落感。

“在離開之前,讓我來為芽衣整理一下領口吧。

我很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

………………

視線恢復了光明,暖色調的橙黃光線映入眼簾,但芽衣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一陣輕鬆。

期待下一次見面?呵呵,不會是自己死的那一天吧?

該掌握的資訊沒得到,反倒還得到了一堆似懂非懂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