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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婆子一家灰溜溜的回了家安頓,不過事情並沒有過去。

以劉老婆子這輩子積累起來的稟性,她活躍的心思,粗暴的做為,讓劉村長家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是相當精彩。

每日天不見光,劉村長一家正在睡夢中,大門即被敲響,是劉老婆子粗劣的聲音,或借或討各種物件,大到銀錢布料、米麵糧油,小到針頭線老,甚至是柴火,都在她討借的名單之上。

劉濟生一家煩不甚煩,不給吧!她就坐到門檻上哭罵,從天黑數落到天明,即罵劉濟生忘恩負義,置救命恩人遺孤於不故,又罵周家周朝陽卑鄙無恥,斷了劉富順的腿。

哭哭啼啼,悲鳴自己的身可憐,幼年喪父,中年喪夫,年老時兒子們又遭了難,讓她老無所依,生活困頓。

她嗓門大得出奇,這一哭還能哭上一兩個時辰,悲慘的聲音衝刺於每一個人的耳裡內,像極了集體辦喪事時的哀嚎。

汪氏氣極,恨得不得了,可惜她又沒人家無恥,嗓門又不及,鬧又鬧不過,兩人連打帶掐的打了四五六七次,每每是劉老婆子勝出。

如此,在劉老婆子無所不用其及的攻勢之下,她總能從劉家人手中拿到些東西,當然很多時候都是不要臉皮的拿了就走。

儘管過程算不得光明,但她的目的達到了,本來她就是豁得出臉面的人,比之從前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濟生那花白頭花以可見的速度增白中,汪氏亦是一臉愁容。

儘管劉濟生在那一日未給出任何的承諾,但在劉老婆子謀算下,堅持努力的討取下,劉濟生一家被逼著做出了讓步,雖然過程不同,結果卻莫名相同。

這逼得劉村長一家每日就早早出了門,讓鐵將軍守門,他們一家都在青山院尋了活計,白日不歸家,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與劉老婆子接觸。

劉老婆子就是再橫,再不要臉,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去蕭家鬧事,就那一日她把寶根送到青山院,想要寶根免費入讀學堂時,陰沉著臉的明叔就給她上了一課,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在劉家村,她想怎麼鬧都可以,怎麼撒潑都行,可是蕭家不行,小打小鬧並沒有人為難你,若是你敢拿出耍橫撒潑那一套,對不起,沒人會就著你。

經過幾次之後,劉老婆子改變了態度,如願送了寶根入讀青山院,還替劉富順從蕭家拿到了藥材,當然這個銀子自然是沒有的,欠著。

蕭茗也不甚在意,她並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不過底下人卻是不怎麼高興,明嬸更是尋了機會拉了易媽媽偷偷的說話。

“易管事,你怎麼不勸著姑娘,怎麼給那家人藥。”明嬸嘀咕著很不樂意。

劉富順是什麼樣的人,那個是奸詐小人,心都是黑的。而劉老婆子更是,整日的撒潑耍橫,罵雞打狗的,整個一村的攪屎棍。

姑娘真是善心,施捨藥給那一家子,莫到時候銀子沒撈著,還白瞎了上好的藥材。

易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明事理的明嬸,緩緩的道:“如今蕭家不同往日,一副藥才值幾文錢,就是劉家一直不給銀子,也吃不窮蕭家,反倒還能給蕭家謀一個樂善好施,不計前嫌的聲譽,這些好的聲譽都會加註到涵哥兒和昱哥兒的身上。”

再者,還有一個原因姑娘沒有明白說出來,劉富順若是吃著蕭家的藥材,這對於他這個好大自強的男人來說,這並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之事。

明嬸還待想問,卻被明叔叫走了,姑娘要去平城給大姑奶奶診平安脈,明叔讓她去收拾收拾車廂,別耽擱了姑娘的出行。

易媽媽緩緩一笑,嘴角微微上揚,昨日收到遠在京城的來信,易風與劉渝已在歸途,不日到達。

劉老婆子一家以強勢的姿態在劉家村落地生根,除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