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抱不平,但不惹事,也不欺凌弱小。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陳家的家風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蕭涵突然感嘆一句,安慰陳元澤。

陳元澤感覺今日出門不吉,接二連三碰到不如意之事,不長眼的人。

反而為了安慰情緒低落的陳元澤,蕭茗和蕭涵拉著他又去逛了逛街,然後帶著去了各種各樣的鋪子,挑選了不少家裡要用到的物件,最後蕭涵還帶著陳元澤去了幾處有名的酒樓,他回京這些日子,打理產業的同時也走訪了京城各處地界,對京城的佈局瞭解了不少,哪裡有學子經常聚集,哪一處酒樓茶舍是文人才子們品詩論道的好去處,他都打聽得一清二楚的。

北市中就有一家知名的酒樓,裡面還儲存著前科探花郎題作的一首詩,懸掛在一樓大廳供進出的人鑑閱。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背後還有一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故事。

想當年,那位岌岌無名的學子一步登天成就探花功名,他曾經下榻的酒樓,題名的詩作都變得炙手可熱起來。如今酒樓因他變成了文人嚮往的地方,有意仕途的學子們都會有意無意地來此處逛逛,品鑑詩文,沾一沾探花郎的文氣,這無疑是跟了酒樓增添了無上的榮光,每日客似雲來,賺得盆滿缽滿。

蕭茗對於文人的東西完全不感興趣,古人的詩文就像是她讀文言文,讀那些生澀拗口的詩文還不如讀她的醫書。

她心中有上百篇千古名詩,但都是別人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借鑑抄襲,給自己安一個才女的名頭。

不是不屑,也不是不敢,而是從不曾有此想法。作為一個把一生都獻給醫學的人,她的腦中裝是,《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本草綱目》《藥經》……

蕭涵拉著陳元澤進了酒樓,餘留下蕭茗站在門口等待,迎著來來往往的目光。蕭茗感覺自己像個智障,於是拉著梨兒去了對面的露天茶肆裡等著。

文人的世界啊!並不能用常理去分析,文豪大儒們也許是隨意發揮的一篇文章,即興潑墨的一篇文章,往往會讓人駐足一天,去理解,去賞讀。

對面街邊,一對年老的夫妻經營著,靠著牆擺了五桌,客人寥寥,蕭茗與梨兒過來坐下,點了一壺清茶,慢慢地喝著。

梨兒坐下來,把藥箱輕輕地放在身旁,大大眼睛咕嚕嚕地轉,白皙的臉容,胖胖的圓臉,可愛極了,見沒她什麼事兒,就在袖籠中摸了摸,竟然掏出一個油紙包來,開啟一看,是剛剛買的煎包,還帶著餘溫,香噴噴的。

習慣性地問蕭茗:“姑娘,你吃嗎?”

“不了,你自己吃。”蕭茗搖頭,習慣性地回答。

也就只有跟在蕭茗身邊,梨兒才吃得這麼肆無忌憚,在家裡她可不管,易媽媽管著她呢。

“哦哦。”梨兒歡快地應了一聲,在吃在一方面,她還被易媽媽教得很文雅,小口小口地吃著,像個嘴巴鼓鼓的小倉鼠。

蕭茗慢慢地品著茶,略帶苦澀的茶,時不時的抬眼望向對面酒樓的方向,等著蕭涵與陳元澤出來。

突然面前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