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卻是一臉解脫之色,心情是得意的要飛起來,手中的玉骨扇甩來甩去。果然他只配做一個逍遙天地間的富貴閒人,天家帝王他實在是不配呀!

他的親親大侄兒,在不久的將來會扛下所有。

看著不停輸送涼風的沈澈,蕭茗姐弟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景和帝一家團聚了,沈澈比誰都高興,到底是她們做了一回猜忌小人了。

原來以為你在意身份地位,在乎那天下至尊的寶座,沒想到你眼看著到手的權勢不要,執意做一個逍遙神,快活王~

景和帝一行不能在蕭家停留太久,儘管景和帝與皇后有太多的不捨,但在短暫的團聚之後也不得不分別。

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

遠在京城繁華中心的洛親王府內,王府外院主院內已經聚積了不少人,皆中朝中有名有姓,地位非凡的權貴人物,其中柳策亦在其中。

只因今日傍晚,他們突然收到噩耗,回京不久的洛親王突然發舊疾,恐難存於世,沈親王世子連夜請了明真大師下山為其診治,協助之人是太醫院的閔太醫。

此事驚動了內宮,親後親臨,他們作為朝臣亦不得不頂著寒風過來,只是他們進門就並未見到病危中的洛親王,只聽聞有內侍不停地傳出訊息來,洛親王嘔了血,神志不清,明真大師為其施了針,如今昏迷未醒。

他們一干人等被安置在前院廳堂,一應茶水點心供應著,其廳堂內暖意融融,各人相交之人各自低聲交流著。

他們彷彿在等著同一個結果。

柳策坐在其中,低垂著睡瞼並不與人交流,手中的佛珠一顆一顆慢慢地撥弄著,口中低語,不時有若有若無的目光向他投過來,偶有柳策抬著與之對視,對方又快速轉投向別處去了。

一位蓄著花白山羊鬍須的錦衣華服的老者左右瞧著,手中的茶盞時不時的啜上一口,時不時的拿眼偷瞄著閉目養神的柳策,最終他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走到門前,看那模樣像是要出門兒去。

門口候著的馮永良連忙把人攔住,躬著腰恭敬道:“鎮國將軍大人是要到哪兒去,咱家派個人侍候著。”

“我去瞧瞧皇叔,也不知他怎麼樣了,我這樣乾等著也是著急得很。”鎮國將軍說著,早有隨著他來的小廝為他撐了傘。

鎮國將軍官至將軍銜,但他只是皇室宗親分封襲下來的爵位,並沒有真正的上陣殺敵。

兩人的對話,廳內的人亦聽見了,紛紛抬眼望出來,靜聽著結果。

其實,洛親王病情加重這事兒嘛,對於他們而言並無關係的,是想有哪個願意深更半夜的,夜深人靜,大雪紛飛的時候守著熱被窩不要,要出門來受這樣的冷氣兒寒風雪不是。

軟玉溫香小妾在懷的被窩不香嗎?

只奈何,帝后都出了宮門,皇家御用儀仗出行,又不是微服,他們作為臣子不得不來啊。

一聽人要走,馮永良忙道:“大人使不得,如今洛親王病得嚴重,明真大師開了口不讓太多的人攪擾,有洛親王世子侍奉床榻,有皇上的真龍之氣庇佑,王爺一定會度過此劫,還請大人在此靜待佳音便可。”

鎮國將軍明顯的不大願意,這大晚上的不在自家府上心裡本就有了不耐煩,如今又被景和帝下令不讓前去探望,心中早就有了怨氣。

有誰前來探病連病人的影子都沒見著的。

這顯得他多沒面子。

同為皇室宗親,龍子龍孫,他就這麼顯得沒牌面兒。

見鎮國將軍的不情不願,馮永良只得好生勸著,廳堂內不少雙眼睛看著,靜觀不言,陳源瞧著心下也是焦躁不安。

他又看著靜著不動的柳策,一時間也想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