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夜寒落了坐,先是拱手致謝:“我等流落於此,承蒙蕭家收留救治,白某不甚感激。“

蕭茗頷首,嗯,這姓白的還算識實務,知道感恩了。可不像初相識那般,領著家僕上門拿人。

當然,不排除是無人可遣的原因。

“白公子客氣了,行醫治病是醫者本份,遵從本心而為之,無論貧富貴賤,同等視之。不會因人病人身份高貴而攀附,不因身份低微而輕視,不卑不懼,不以德報怨,更不以怨報德。”意思就是哪怕你只是山野村夫,可憐的乞丐,我也會救的。所以,你們就不要拿你們的身份擺譜了。

因為有過糾紛,蕭茗早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從陳寧珂口中知道了白夜寒的身份。後來又透過蔣四海對京城的公候世家了調查瞭解了不少。

一見是白夜寒,蕭茗便知道是誰了。帝師白家,是長房長子嫡孫白夜寒,戶部的正六品主事,其父是河北都指揮使,手握實權後正二品官。

這個叫盧子昱的騷年出自後族盧家,與白家有著姻親關係,至於受了傷的那一位,因不知其姓,蕭茗還暫時不知其為何人。

白夜寒面色一怔,他當然明白了蕭茗的意思,面色訕訕,緩緩道:“此次舍弟冒失,行為孟浪,我代他向蕭姑娘與白姑娘賠禮了,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說著,又示意讓盧子昱趕緊的站出來作揖,賠禮道歉。

在他看來,他們用心誠意,蕭茗也該知足了,有個臺階就下了。畢竟這事鬧出來,於蕭家更不為利。

可惜,蕭茗則不然,面對盧子昱的賠禮,坦然受了,但並沒有就這樣輕易揭過。冷笑道:“原諒,要如何原諒?敢情京都盧家出來的少爺調戲個姑娘,只需賠個禮道個歉就算了了,這便是來自京城名門的禮儀?”

如果道歉有用,警察都要下崗了。

“你想怎麼樣?我已經道歉了,還要不依不饒?”盧子昱不幹了,當即叫了起來,他自認是被冤枉的,又被蔣香媛給激得一肚子火氣,這會兒見蕭茗如此不給臉子,立馬就怒了。

長這麼大,他從未如此憋屈過。白家盧家是什麼身份,蕭家是什麼身份,給你賠禮道歉算是給你蕭家天大的臉面,可別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