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歡快的去了庫房。

“走走走。”祖孫倆一個抱著酒罈子,視若珍寶;一個扶著,相攜進了屋。

“這回可說好了,祖母您只能喝一杯。”

“知道,祖母還不知道這些。”

“上次你就偷喝了。”

“哪裡有偷喝,只是淺淺的嚐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喝著喝著就沒了;反正我不管,您這次若是不聽,我就把酒送給父親去。”

“你這熊孩子討打不是……”

……

人影遠去,祖孫兩人歡快的對話在風中飄散。

兩人就著酒,吃著從蕭家帶回來的菜蔬,美美地用了晚食,若大的廳室內,丫頭媳婦們環繞伺候,祖孫兩人親親熱熱的,沒有食不言寢不語,也沒有長幼不同席的規矩,兩人甚至還為了搶最後一塊青菜而吵了起來。

正用得著,外面就有人來稟,徐氏過來了。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陳老夫人有些不高興,自那年合川那一場病病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的心境也起了變化,以前每日必須的晨氏定省便也免了,只讓媳婦孫輩們每三日過來請安,無事少攪擾,管家理事也放給了徐氏管著,她樂得自在。

還拿捏個噻,洗洗睡吧!

放下快箸,卻小心地把沒喝完的酒罈收了起來,陳元澤只是瞄了一眼不作聲,只暗自好笑。

這就麼些,每日一杯,也就五日的量。

如果祖母貪杯,偷摸著喝了,那就難說了。

陳元澤吩咐丫頭們把桌上的碗碟撤下,丫頭們捧了漱盂巾帕過來,侍候著二人漱了口淨了面。

方罷,徐氏就進來了。

徐氏看著陸續走出的丫頭媳婦們,她嫁進陳家這麼多年都沒幾日能與婆母同桌而食,她這個兒子天天能如此享受祖孫同樂。

婆母真是溺愛得緊。

屋子裡早已掌了燈,每一個盤螭銅鑄燭臺上都用繡有蓮紋的防風紗罩罩著,燈光倒也明亮,燭臺左右兩邊安放著楠木高几,上面擺放著一對汝窯鵝頸瓶,瓶內各插著兩支淡粉時鮮花卉,花瓣從內而外散開,狀似瓢狀,這花也是陳元澤從蕭家帶回來的。

徐氏心裡莫名不知悲喜,這花兒子沒給她送。

她先是給陳老夫人問了安才在陳老夫人的指示下落了坐。

陳老夫人問她:“這個時候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母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剛國公府夫人回話,原本計劃著三日後去大悲寺的事情有了變動,去不成了。”

大家出行不是小事,車馬奴僕都得事先安排妥當,所以才定下三日後出行。

陳元澤一喜,哈哈,他又重獲自由了不是。

陳老夫人先是把陳元澤打發了走,在人出去後才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徐氏,徐氏迎著這目光有頭皮發麻之感,眼神閃爍,她無所遁行,最後只得深深的低下了頭,說去的是她,說不去的也是她。

若是沒個好的解釋,婆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