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打量了一眼蕭茗才緩緩點頭,張著嘴閉上了眼。蕭茗動作又輕又快,只在幾息之間,季夫人便感覺喉嚨微一刺痛,隨後只覺有東西脫離了出來,然後她只覺口中自在,她能開口了。

她連忙站起身向端坐在主位的柳貴妃娘娘行禮請罪,歉聲道:“多謝柳貴妃娘娘,都是臣婦貪嘴了,才惹了這等子事。”

今天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柳貴妃倒是好脾氣,起身相扶,嘆聲道:“哪裡是你的錯處,怨本宮,御膳房那起子奴才做事疏忽,才讓你受了罪。”

剛才開口的貴婦人拿著帕子抵在唇間,不著一語。京裡素來都知這位新近的戶部尚書夫人愛食魚鮮,今日那道糖醋魯魚味道鮮美,連著她都忍不住多食了幾口。

柳貴妃娘娘此話一出,也不知御膳房裡的哪位要遭殃了呢。

果然,季夫人聽著柳貴妃之間臉色更加惶恐不安了,柳貴妃卻不欲多言,只拉著她的手,邀二人一起去聽戲。

“你也來吧,你入職太醫院也有兩月餘,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呢,果然是個風光霽月的人兒。”柳貴妃對蕭茗說道。

蕭茗……

“謝貴妃娘娘,蕭茗不敢當。”蕭茗只得低頭。

“好戲正開著,咱們莫辜負了。”說罷,柳貴妃領著人去了戲臺子處。

蕭茗只得跟上了。

戲臺子搭在攬月臺,如今臺上的花旦正咿咿呀呀地唱著,樂鼓不停。一眾衣著華貴的夫人們正隔著一條水謝對面的涼亭裡聽著,時不時的低聲談,涼風習習,很是愜意。

柳貴妃領著人到了,少不得一眾人起身相迎,問安的,關切的,詢問後事的,很是熱絡,個個帶著笑臉,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自有宮人給蕭茗安排的座位,這場中盡是五品大員以上的家眷,她一個小小御醫自然沒有她的好位置,領了一個角落最偏角最末的位置給她。

其間有不少認識蕭茗的,皆笑著向她頷首,其中便有徐氏以及白小雨的母親盧氏。

琳琅郡主沈佳宜正聽著,忽見那著熟悉的身影,便招了招手,笑著開口道:“阿茗到我身邊來。”

說罷,身邊的貼身侍女便快速地準備了一把椅子來。

蕭茗笑笑,便也迎著眾人的目光過去安然坐下了。

自她入職了太醫院,琳琅郡主也請了她去,曾經隱晦地表示能為她做主之意,讓她別怕。

這份恩情蕭茗感動至極。

柳貴妃見了,唇角一抿,似笑非笑,專心看起戲來。

而琳琅郡主和蕭茗兩人低聲交談起來。

“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你也是得了好差事就不來了,你不知道家裡的三個魔王要把家給拆了,鬧得我頭疼。”琳琅郡主抱怨道,她口中的魔王是她的三個孩兒,長女以及後來的兩生子,也不知為什麼她的三個孩子對蕭茗親近至極,天天唸叨著蕭茗這個姨母。

蕭茗倒是冤枉得很,無奈開口:“我不是上個月才去了,這個月才幾天,怎麼就怨怪起我來了。”

對自己金蘭姐妹,蕭茗沒有了面對柳貴妃時的謹慎,還能耍耍小性子。

琳琅郡主卻不饒她,用手中的團扇打她,美麗的容顏嗔道:“你也知道是上個月了,你不知道,上次你送去的罐頭都進了那三個的肚兒,如今每日都念著要去你家,我倒是替你養孩子了。”

“你要是捨得,把他們三個送給我也行,吃食是管夠的。”蕭茗耍起了無賴。

“你,你,你……”琳琅郡主又氣又笑,對蕭茗莫了法子。

“還真敢搶我的孩兒,看我不饒你……”說罷,伸出手來作勢又要打。

“哎喲!饒命,我好歹是他們的姨母,姨母也是母,誰叫他們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