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站在院子中間的就有點尷尬了,村裡人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閒話家常,可他們倒好,站在中間供人觀賞。

大王氏嫂子站了半響,腳都快腫了。看著汪氏與李氏坐著的地方還有一個空,於是抬腳就過去了。可哪知李氏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再她剛要到位置的時候屁股一挪,坐在了不中不間的地方,本來可容三個人的長板凳現在稀稀拉拉的坐著兩個人。

大王氏嫂子踏出去的腳懸在半空中收不出來,臉『色』難看至極,她好歹也是大王氏的孃家人哪?難道一個坐的地方都不給?

李氏假裝看不見站著的某人,把腳邊礙事的黑貓一腳踢開,嘴裡罵道:“你這個吃裡趴外的東西,吃老孃的米,鑽別人家的門檻,還要不要臉,小畜生。”

“這些畜生就是養不家的,聞著吃食就過來了,吃飽了就拍拍屁股走了,你可小心些,說不定它哪天還要反過來咬你一口。”汪氏不陰不陽的說著,意有所指。

“可不是,你說養這些畜生有什麼用?連吃帶拿還賣主求榮。”李氏說著,又恨恨的踢了一腳黑貓兒,把貓兒踢得哇哇叫,夾著尾巴逃了。

“早知道還不如養一條狗,栓著好歹能看家護院。”汪氏說著,若無其事瞄了一眼身旁的大王氏的孃家嫂子,好像才發現似的,開口說道:“哎喲!罪過了,沒注意嫂子還站著呢,快過來坐,咱們一起。”

汪氏話雖如此,可屁股卻是沒有挪動一下。

大王氏的嫂子被人如此打臉,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僵著臉說道:“沒事,你們坐,我站一會便是。”腳步飛快的開了,整個人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臉被抽得啪啪的響,今年大王氏家裡兒子上工了,大王氏又給蕭茗家幫工得了不少工錢,日子好過了,她們孃家沒少過來打秋風,吃的喝的沒少拿。

李氏與汪氏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難道不是在說她胳膊肘往外捌,不如一條狗......

被人如果此奚落,大王氏嫂子很受傷,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同樣臉『色』不好看的還有陳家一家人,他們可沒少拿大王氏送的東西,不過老謀深算的陳有德同志忍了,他現在只想拿回訂親信物走人,親事一了以後各不相干了。至於吳氏被陳有德一巴掌給打了後,早就龜縮在角落裡當起了縮頭烏龜,兩隻小眼睛盯著白小雨和王雲苓頭上的飾物使勁的瞧著,至於那兩個與陳家一起的一老一少兩女人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對於院中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場面『迷』之尷尬。

蕭茗把院子裡打量了個遍,蔣香媛小聲的在蕭茗耳邊說道:“那兩個人模狗樣的就是陳榮祖的爹孃。”

“嗯。”蕭茗輕輕點頭。突然抬起頭來對陳有德說道:“聽說陳家公子學業有成,高中秀才,又被府學裡的黃教諭看中收入門下,可真是了不起,咱們這兒十里八鄉都沒出個一個秀才老爺呢?”

吳氏聽得有人誇讚自己兒子就得意起來,“那當然,不是我自誇,我們家祖兒從小就努力,很輕鬆就考中了秀才,以後他還會做大官老爺。”

吳氏說著自家兒子以後當官就像街上買白菜一樣的容易,其實陳榮祖的名次並不靠前,只是勉強入了孫山之列,不過這並不防礙吳氏在一群鄉巴佬面前炫耀。吳氏得意著,整個人飄飄渺然的,還不忘在白小雨頭上睃上兩眼,心裡打算著等回了家就去買幾副珍珠首飾戴戴,瞧瞧人家小姑娘頭上的珍珠賊好看。

嗯,回去就買,買一支比她頭上那顆更大個的珍珠~~

陳有德沒有說話,他偷偷打量著蕭茗,蕭茗幾人的氣度很明顯與劉家村人完全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人家,陳有德思量著,這樣的人過來打招呼,仰慕的語氣,肯定不是因為兒子考了個秀才這麼簡單,難道是羨慕的巴結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