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蔣四海給過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宅家置產,可無子奉養的他們身邊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有老兩口默默相伴著,族裡堂侄後輩殷勤又討好,所圖的還不是他們那點傍身銀子,現如今還好,老兩口還能動,靠著他給的銀子能過上安生的日子,他擔心他們以後不能行動之日會被人搶了積蓄,生活困難,所以他才想給他們找一個好的倚身之所。

蕭茗聞言點頭,都是可憐人。

這邊汪氏急衝衝的回了家,四處尋找自家老頭子劉濟生,兒媳小王氏正餵了豬食出來,看著一臉著急的婆婆不由問道:“娘,怎麼了。”

“安子他娘,你爹哪兒去了。”

“爹去地裡了。”

汪氏聽後氣憤道:“這老頭子,只會伺弄那幾畝地。”

“啥事啊?大上午的就聽到你在嚷嚷。”說話間,村長劉濟生剛巧進了門,把扛著的鋤頭立在角落裡,又去洗乾淨又手順帶抹了把臉。

”如今這天也不怎麼熱了,過些日子就該收莊稼了。“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去說沒有。”汪氏看著劉濟生問道,這老頭子正事不幹,整天的伺弄那點地,再怎麼伺弄也變不出多的糧食出來。

“啥事啊?真是的。”劉濟生問道,老婆子說得不清不楚的,他哪知道是哪一個件事。

“就是讓你去蕭茗丫頭家那件事。”汪氏說道,心裡不由來了氣,就知道這老頭子不著調,還不如她自己上門去呢。

劉濟生一聽才想起來,大約是半個來月前,老婆子讓他去蕭茗家,跟蕭茗說說這釀果子酒的事兒。

提起這事,劉濟生心裡就不太妥當,開不了這個口,當初蕭茗請她們家老婆子去幫著摘果子,又是好吃好喝供著,還有工錢拿,那果子一籃一籃的往家裡拿。

蕭茗還教了她們幾個釀果子酒與罐頭的方法,如今可好,這些人看見人家果子酒與罐頭賣銀子了,就把主意打到這上面來了,想要釀果子酒與罐頭去賣,這不是要斷了蕭茗一家老小的財路嗎?豈不是讓外人看輕了他們劉家村不是。

不止是村裡人有這個想法,他沒有想到的是連自己家的老婆子都有這個想法。

這叫他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劉濟生心裡想著,嘴上卻道:“去了,我怎麼沒去、蕭茗丫頭不是沒在家嘛!“

也幸好蕭茗不在家,不然他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今天蕭茗丫頭在家呢,你趕緊的去說說。”汪氏急道,看著外面那馬車、牛車一趟趟的來,一趟趟的拉走,上面裝的全是蕭家釀的果子酒與罐頭,她心裡火熱,同時也急切著。

夫妻幾十年,她哪裡不知道老頭子心裡那點彎彎繞繞,又說道:“我知道這個事讓你不好開口,年前蕭家不是還來借過米糧來著,這村裡就只有你去說合適,你看外面那一車車的酒罈子,前前後後不知拉了多少出去,這得多少銀子,夠我們種幾輩子的糧食了。”

當日蕭家小子到她家裡來借糧食的情形,衣裳穿得單薄,褲腿也短了,身子也瘦得不像話,在寒風裡站著,衣裳不時的被風吹起來,她看著可憐就給了一袋糧食,幾個饅頭。

如今的蕭家今非昔比了,不但有了銀子還修了大宅子,置了地,蕭丫頭不但會醫術還會釀酒,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想當初蕭家三個孩子都快要餓死了,可一轉眼他們成了劉家村裡最有名望的人家,同時也是最有錢的人家。

村裡不時有馬車進出都不知道是城裡哪位貴人找他們家來著,她心裡看著火熱羨慕,也知道自家老頭抹不下這個臉,她原本以為蕭茗家釀的果子酒不值當什麼銀子,可前幾日大牛去城裡,無意中瞧見了蕭家果子酒,小小一瓶賣能賣十來兩銀子,由此原本不覺怎麼樣的心思變得熱絡起來,催著劉濟生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