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陳家的銀子大王氏怕是還沒有捂熱和就全吐了出去。

一日不見,大王氏一下子像老了十歲,雙髻白髮叢生,神情沮喪,雙眼無神,昨日的事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把他們壓跨了。

兒子女兒還都攤上了事兒~~

“老奴讓她們不急著還這筆銀子的,可大王氏是個倔的,唉!這些銀子怕是她們全部的家底了。”

“我去看看劉瑜。”蕭茗站了起來一個人就出了門。

到了劉瑜家門前,院外落葉鋪滿地,以前大王氏家門口最是乾淨的,大王氏不會讓家裡家外有一片落葉存在,可今日已經沒有了大王氏彎腰灑掃的身影。

“劉瑜,我爹說蕭茗是厚道人,不會催著你們還銀子的。”劉小芳的聲音遠遠的傳進蕭茗耳裡,令她頓住了腳步。

“是啊!你娘把家裡所有的銀子都拿去還債,今日還去賣糧食,以後你們可咋過。”劉林也跟著擔憂,今日一大早她就看見劉瑜她爹孃借了牛車把家裡的糧食拉鎮上去了,那麼多糧食賣掉了,以後他們一家子吃什麼。

“沒事的,我爹說了咱們已經沒了骨氣名聲,不能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沒有了,蕭茗好心為我們墊付,我們不能仗著不還。”劉瑜聲音低低的,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活躍有生氣。

聽她這麼一說,劉小芳與劉林雙閉了嘴,半響,劉林把帶來的荷包拿出來:“這是我這些日子存的,也沒多少,你先拿去應應急。”

“我這裡也有,多虧了易媽媽教我們繡花打絡子,才存得多些。”劉小芳也把自己的體己拿出來遞給劉瑜。

劉瑜趕緊推回去,拒絕道:“我不能要,這些都是你們辛苦存的。”這是她們三個商量好存的嫁妝銀子,到出嫁的時候比比誰存的銀子多,可是她的已經沒有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咱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劉林怒了,杏眼圓瞪的盯著她,顯然是生氣了。

“是啊!你不收下就不當我們是好姐妹了,咱們有福同享,有難一起當。”劉小芳也跟著勸劉瑜,把荷包強塞進她手裡。

劉瑜手裡握著兩個份量不重,情誼卻萬分重的荷包,淡粉色的緞面上面繡的是鮮豔奪目的牡丹,還是她親手繡的,看著看著淚珠子不爭氣的從早已經腫的雙眼中往下掉,語不成聲的道:“謝謝你們。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哥哥就不會打架,更不會被知府老爺打板子罰銀子。“

明明前一刻她還沉浸在即將出嫁的喜悅中,可後一瞬天就變了,退婚,流言蜚語漫天,哥哥與人打架,家裡被罰銀子。

二兩銀子對她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她賣條帕子多得五文銀都要高興好久,二百兩夠她繡一輩子的帕子,為了還債娘把家裡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了,糧食拉去賣,連小弟都不能去學堂了。

她一哭泣,引得劉小芳與劉林也跟著掉淚珠子了:”你說什麼喪氣話,這又不是你的錯,是陳家壞,他們會遭報應的。“

透過窗,看著哭氣一團的三個小姑娘,蕭茗擦了臉,原路返回了,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勇氣進去。

是啊!陳家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