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載,眼見著馬上要歸家了,叫她如何不激動,四年未見,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

“孝敬您是應該的。”易風說道,劉渝自嫁了他,性子嫻靜了,喜歡給他們做些事,他也由著她去了。

“我今天又見著陶總管了。”易風說出了他今日過來的目的。

“呵!真是臉皮比廚房的灶臺還厚,怎麼還想讓我們回去?他是老眼昏花,還沒睡醒呢。”易媽媽嚴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諷刺的神情。

“是的吧!”易風頗為風趣的點頭,陶總管是以前舊主家的管事,到蕭家店裡採買種子時正巧遇上了他去查驗帳目。

那一日,陶總管就問了他與母親,甚至張口叫他們回舊主家當差,說什麼發賣了他們之後主家就後悔了,一直派人尋他們,可惜六年都沒尋到,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希望他們回去,他們會委以重任,補償他們這六年所受的苦處。

他當然是拒絕了。

回去?

繼續給人當奴才?

自由的味道不好嗎?

找了他們六年?誰相信呢,難道不是因為反賊六皇子伏誅,太子繼位,舊主家才會想起他們這個被他們賣掉的人,只因母親因著董娘子的關係出入過東宮,舊主家也藉著這一層關係曾經攀附過太子,自視為太子一黨。

也正是因為此,他們才會在六皇子謀逆兵之時將他們無情的發賣掉。

在體驗了自由的滋味後,外面的天地有多廣闊,誰還願意回去給人做奴才呢,沒有自由,把命交到別人手上,生死都不是自己的。

當年就是因為他們是奴才,是賤命,他們才會被輕易捨棄掉。

現如今他們也是有家財的人,他也有了體面的差事,別的不說,他的臉面怕是要比空有個閒散官身的舊主家要強的。

人在做天在看,牆頭草在新皇登基後並不得重任,一個空架官位微薄的奉祿很難在若大的京城維持應有的體面,聽說祖上產業已經典當十之七八。

他要不要勸姑娘再添一兩處不錯的產業呢?

嗯,這是個不錯的建議。易風愉快的想著。

在得知他在蕭家當差後,那位陶總管來得就更勤了些,他又不是傻子,對方眼底的精明算計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副趨炎附勢,趨利避害的小人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