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悔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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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寒風蕭瑟,如秦氏的心一般荒涼,往昔種種如一道利刃撕裂著她,鮮血淋漓,讓她想起那段人不如狗的日子。
光鮮亮麗的背後是鮮血的付出,別人只看到了她蔣家如今的風光,卻不知這份風光來得是多麼的不容易;秦氏她自己的『性』子本來就是不計較出身地位的人,更不在乎別人的言論,不然她也不會讓女兒從小練飛武藝、四處行走,經歷得多了,秦氏早已把一切看淡,在她心裡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開開心心,平安順遂;月娘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什麼身份,對她而言無關要緊;若真論起來,月娘家上數上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家,比起她們要好得太多了。
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兒子她又怎麼不瞭解呢,讀了幾天的聖賢書就自以為是,高高在上,不把人放在眼裡,整日活在自己的意識裡,以自我為中心,不知天高地厚,把兄長的退讓,母親的包容認為是理所當然,殊不知他這樣的離心離得早已背離的讀書人的氣節。
看著這個從小在『藥』罐子里長大了兒子,秦氏深深的痛惜,忍著即將溢位的淚珠述說著辛酸的過往,心就像是一把狠狠的尖刀刺著恨鐵不成鋼的兒子,傷得他體無完膚,哪怕是她手染鮮血,血淚成河,她也要打醒兒子,因為她不能讓兒子在這黑暗的道路上走到死,他像是著了魔,『迷』失在自己的魔障裡,學業無寸進,屢次不中,上不尊兄長、下不護幼妹,對救命恩人蕭茗不敬,這樣的不孝不義之輩如何能堪大任;他的『性』子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智,若能透過今日看破這層魔障,對於他以後是有裨益的。
她想要讓他明白這個世道是殘酷的,少了兄長的護佑他走不出這片天地,缺少仁德孝義的他終會為世人所不齒。
蔣明聲徹徹底底的呆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寬袖下的手死死的抓著,瘦弱的指骨節節分明,寸寸雪白,口中艱澀乾涸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耳中只有母親一開一合的低語。
“蕭茗兩次救你大哥於生死之間,這次又不畏艱辛遠赴西北救你大哥與二哥,這種救命大恩,是我們蕭茗一輩子都報不玩的恩情,我想你念過的書多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以後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如今日般無禮;還有對月娘,你應該有對長嫂如母般的尊重。”秦氏看著沉默不語的兒子尊重的說著。
似在告誡,也是在警告這個還不如女兒懂事的兒子。
蔣明聲怔怔的,回不了神,母親的一翻言語猶如當頭棒喝,悔恨一聲聲怦擊著他的良知,令他難以呼吸,他居然不知道他們家有著這樣的過往,在他心裡偉大慈祥的父親居然是一個土匪,他們一家都是土匪、通緝犯,這讓他難以接受,初一聽聞直感天崩地裂,天玄地轉,如墜冰窖。
不,他不相信,可抬頭看著母親認真的神『色』,直覺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母親沒有為什麼會編造這樣的謊言騙他呢?
他想,這一定是在做夢。
秦氏的一聲聲無情低語,把他拉回了現實。半響,蔣明聲蠕動著唇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想表達的一如他的臉一樣蒼白無力,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是百味雜陳還是羞愧難當,回想對大哥、對小妹,對二哥三哥,對蕭茗與月娘,他的蔑視,輕視是多麼的人可笑。
他所做的一切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直以來他以讀書人自居,瞧不起大哥二哥他們,認為他們是販夫走卒、好勇鬥狠;瞧不起好動跳脫的妹妹,嫌她沒有大家閨繡的禮義;瞧不起自力更生的救命恩人蕭茗,就在剛才他又瞧不起月娘的出身,認為他不配做自己的大嫂。
以一副高姿態的眼光睥睨世人,可笑、可嘆、可恥,在別人眼中他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他有什麼資格瞧不起蕭茗、反對月娘,他才是一個低賤的通緝犯。
大哥的退讓,母親的包容,讓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