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柳忠沙啞著開口,沒了牙的嘴發出漏風的聲音,模糊不清。

他更想問的是大皇子在哪裡。

蕭茗眨眼,收起玉佩,“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就像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一樣。”

“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的,事到如今,旦求一死。

“殺你?不行,殺人可是犯法的,要殺頭。”

柳忠:“……”只覺心頭一口血洶湧澎湃,囚禁、用刑不是犯法?

“我會治好你,再把你送回去,你說你家主子看見你會不會很高興,很驚喜。”蕭茗笑著,像一個大善人,把重傷垂死之人治痊癒再放了,她多好。

“不……”噗,鮮血終於噴出,他很驚恐,他傻才相信她會救他,他不要回去,也不能回去。

事實證明,他不傻,因為蕭茗後來的話讓他更加驚恐,“哎,真是可憐,他們居然下手這麼重,看把你打得,不過你放心,我的醫術很好的,一定能治好你。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是信不過我嗎?你別不信,我就是大夫,我有大夫的自信。”

柳忠眼神越來越驚恐,越來越絕望,努力爬動著血肉模糊的身子,想要爬起來。

他要自盡,他不要活。

“其實吧,你們不知道,大夫也是一個很好的職業,在世人眼裡大夫只會醫病救人、救死扶傷。其實咱還有一項技能叫除了殺人見血。”

蕭茗看著他無力的扭動著身子,像一隻在地上蠕動的蟲,可憐又可悲。

她殘忍嗎?不,比起枉死的兄嫂,比起飢寒交迫香消玉殞的小蕭茗,她一點也不殘忍。

她看著他,從痛苦到絕望,佈滿寒霜的臉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他可以讓一個人雙眼雙耳完好無損卻看不見任何的東西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也可以讓人做一個啞巴,亦或是做一個傻子,還有更厲害的可以開膛破腹取出裡面的東西......”

“你主子見到這樣的你,會不會很開心。”

噗,鮮血再次噴射而出,柳忠用盡了洪荒之力狂叫:“你殺了我,來啊!”他不敢想像他會有那麼一日,她要利用他?

可惜迎接他的只是蕭茗清冷的背影。

蕭茗走出房門,吐山一口濁氣,看著明媚的天空,心裡的陰鬱突然飛一般的散盡了,活著真好,任何危急她家人性命的她都要弄死。

“姑娘,茶來了。”梨兒剛好端著茶盞站在門口,“溫熱的,菊花茶,我加了糖在裡邊呢。”

“嗯。很甜。”蕭茗接過抿了一口,說了半天她真的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