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蕭家的熱鬧,在遠離蕭家的皇城高牆之內卻是燈火輝煌,魏巍的宮牆高高聳立,氣派肅穆,不時有穿戴整潔的宮女井然走過,熱鬧又寂靜。

今兒是十五,皇帝自然是歇在了皇后處,各處宮門宮妃們早就歇了承寵的心思,各自變著花樣打發著寂寥的時間。

柳貴妃所在的永安宮相比其他各宮要熱鬧得多了。

進門便能看見寬闊的大院內兩個奴才被按在條凳上被打著板子,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招呼在皮肉上,兩人慘叫聲不斷,不斷的救著情,喊著饒命。

“貴妃娘娘饒命,二皇子饒命啊。……”

而在正殿之中,美貌依舊的貴妃娘妨正心疼的拉著兒子,美目盈盈,即心痛又無奈。

“你說你,母妃好不容易安排你出宮覲見你明真大師,你居然跑去與人打架,真是要氣死母妃嗎?”

“這一次機會多麼難得,就這麼錯過了,以後再想見到他,比登天還難。”柳貴妃心痛得在滴血了。

平日裡她對護國寺裡的明真大師可是十二分上心,一年四季,三節供奉只多不少,但凡明真大師的事都是當成天大的事對待。可明真那個老匹夫就是冥頑不靈,一直不見她兒子,她多次遞帖子過去都原封不動的打回來,說什麼他乃方外之人,一心參悟佛法。

哼!佛法~

她好不容易藉著敬和回宮的機會讓其帶著兒子上山,跟著去拜見明真大師,唸誦金文,聆聽教誨。

哪怕只遠遠的看一眼,在外人眼中那也是得見了明真大師的。

她想要藉著這一次機會叩開山門之路,有了這一次的拜見,那麼就有了以後的第二次第三次。

如此,鈺兒便能在所有朝臣面前得一個恭敬尊長,博學好學的名頭,為立為太子做準備。

作為母親,為子計深遠,柳貴妃為了兒子能榮登大保可謂是嘔心瀝血,用計深遠。

可惜~

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被自己兒子破壞了。柳貴妃頭痛欲裂,她的孩兒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為孃的苦心。

“一個老和尚,孩兒才不想見他?無趣得很。”二皇子沈鈺滿不在乎地說道,他本就是愛玩愛鬧的年紀,讓他打坐唸經,打死他都不願意。

“哪裡無趣了,只要能見到明真大師,就是坐上三天天夜,你也得給我坐著。”柳貴妃恨恨的一指兒子額頭,卻得來他的驚呼聲。

“娘啊!痛!痛!痛!”沈鈺假意撫著額,嗷嗷的大聲叫著,一副很痛的模樣。

今日和那少年打架的時候他和那少年打架的時候,額頭被磕到了,起初他並未在意,等回到宮才感覺到痛,只不過是一個紅腫未破皮的小傷,可把柳貴妃給心疼壞了,急忙宣了太醫又是上藥又是包紮的,好一通忙碌,一直忙到華燈初上才堪堪結束。

事畢了,到了柳貴妃秋後算賬的時候了,自己兒子她自己捨不得打,兩個跟著一起去的太監卻是遭了殃,連著二十板子下去,心氣難消,繼續打著。

柳貴妃聽兒子叫痛,也急了,也不敢指著他了,急忙道:“怎麼啦,來人,喧太醫。”

“沒事,不疼了,母親不罵我就不痛了。”沈鈺連忙笑嘻嘻的阻止,他本就沒受傷,哪裡會痛,喊痛只是不想聽被母親責備。

至於門外傳來的痛呼求饒,他更沒有放在心上。

知子莫若母,柳貴妃哪裡不知道兒子的心思,語氣無奈:“以後別隨便說什麼老和尚老和尚的,他是你皇伯爺爺,給我敬著些,不然讓你父皇知道了,看他不打你板子。”

“知道了,知道了,在母妃在這裡我才說的嘛。”沈鈺不在意的點頭,習以為常的聽著,順手撿了塊點心扔嘴裡,心裡已經不耐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