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奇怪的看了蕭茗一眼,他回來不就是保護蕭茗一家的嘛,差一點讓蕭茗她們身處險境,讓世子爺知道了還不得罰死他。

可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都不成。

好氣人啊!

事到如今,他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同尋常,這個姓張的怎麼可能為了父親的病而四處殺人,血能治病?天方夜譚。

而且這個姓張的明顯是哪家培養出來的死士,意志堅定,不受外力所控。

無論是他還是久經百戰的蔣四海拿他都無可奈何。

可是,他又看不懂蕭茗了,人抓了交官府便是,為何還要把人扣下來審問,難道只是為蕭昱報仇?

夏小八想了想就按下了心中的疑問,蕭茗說什麼便是什麼嘛,沒瞧見因為蕭昱受傷蔣四海直接把那些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這幾日,累著你和姐夫了,先歇歇,我去看看他。”蕭茗說道,站起身來向室內走去,梨兒亦跟著。

只開了一面窗的室內陰暗陰沉,地上的血跡、水漬像從不曾幹過一樣,室內所有擺設都被搬空了,只餘下一把坐人椅子。

角落裡躺著一個人,像死豬一樣沒有生氣,除了睜開的雙眼還能證明自己還活著外身上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房門開啟來,照亮了一扇門的光亮,蕭茗走了進來,看著角落裡的男人,躺在鮮紅的血水中,手腳被廢,慘不忍睹。

一息尚存,也只是活著,天知道這兩天他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姐夫,我和他說幾句話。”蕭茗看著蔣四海說道。

蔣四海點頭,看了一眼毫無反抗之力的某人就出去了,他是不相信一個手殘腳斷的人還能有反抗之力。

至於梨兒,自然是要留下的,還體貼給蕭茗關房門,再回來站在自家姑娘身邊。

蕭茗:“……”

瞪眼,你這個死丫頭,氣死我也~

蕭茗在屋內唯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平靜的看著他,許久未曾一言。

屋內外一片安靜,除了三個人呼吸的聲音再沒有了任何多餘的聲咱。

“你要死了,你的主子知不知道?”許久,蕭茗打破沉默,柳忠沒有動,蕭茗也不管他聽沒聽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也是個人物,有你這樣忠心的奴才你主子應該很高興的吧。可惜…”

柳忠還是沒有動。

“死後連一塊墓碑都沒有,你說會不會有人記得你,你的主子會不會記得你呢?他會不會為你挽惜,或是在你死前來救你?”

柳忠努力睜了睜眼,眼角乾涸的血跡令他動一分便痛十分。

救?他這樣無用的奴才主子會來救他?不可能,死了便是死了,除了父母親沒有人會記得他這個人吧!

他一生下來就是奴才,為主子效忠盡力,若是辦事不力唯有死路一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洩露柳家機密,才能保父母平安。

可如今,他連選擇自盡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