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遊欽沉思片刻,他並不是糊塗之人,斷案講究的是確鑿的證據,每一樁案件他都要盡力做到清楚明白,讓兇首認罪伏法,不能不清不楚的斷案。

常師爺眼見知府大人此模樣,就知道他心中的打算,趕緊說道;“大人不能啊!燕姨娘是何等的身份,怎麼能出現在公堂之上,這蕭茗明顯的是強詞奪理、拒不認罪,就應該上刑讓她招供。”

“常師爺不可,蕭茗年紀小,恐不能受刑。”周朝陽趕緊求情,他實在不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受刑責打,這個人還是有恩於他之人。

“為何不可,此人巧舌如短期內,只有刑具才能讓其招認。”常師爺堅持道,在他眼裡覺得這並無不妥之處。

蕭茗看著常師爺冷笑,這人她認得,當初在與萬大頭兩兄弟結下仇怨之時,她就認得他了,他是萬大頭的妹夫,當初為了把萬大頭兩兄弟撈出來可是出了不少力,當初那件事全是蔣四海派人暗箱『操』作,秘密為之,她與蔣四海一直隱於暗中,按理他是不認得她的,可是他今日卻是處處針對於她,不惜對她用刑。

這其中的深意讓人尋味了,是他本就是這樣的『奸』詐小人,亦或是故意為之,為妻兄報仇?,若真如此,此人用心之險惡,其心可誅。

“依常師爺所言,是不是隻要用刑就能讓我招供,小女子是弱女子也,年紀幼小,是問一個年紀幼小之人怎麼能承受得住皮肉之苦,為了不受苦痛,只能認下自己沒有犯下的過錯,常師爺此舉與屈打成招有何區別;再者,就算是死刑犯上斷頭臺也得讓查實他犯下的罪狀,讓他死得清楚明白,小女子只要求與燕姨娘對質以證我清白有何不可,難道燕姨娘敢擊鼓鳴冤,不敢與我在公堂之上對質,這是何道理?”蕭茗反問,字字鏗鏘“還望大人體諒,讓燕姨娘在公堂之上與我對質,小女子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敢作敢為之人,只要是蕭茗犯下的過錯,蕭茗願受責罰,如若不是,蕭茗寧死不擔這莫須有的罪名。”

她就是不認罪,你讓我認罪那就是屈打成招。

常師爺憤怒的站了起來,指頭蕭茗怒道:“好一個屈打成招;大人,您看看,這丫頭油嘴滑舌的,拒不招供,照她這樣這有罪也變成沒罪了,咱們必須得用刑啊!”

常師爺痛心疾首,他主張用刑。

“大人不可啊!用刑無異於屈打成招。”周朝陽再次求情。

“不用刑她怎麼肯招認。”常師爺據理力爭,堅持己見。

“不可....”周朝陽同樣的堅持反對。

一個主張,一個反對,兩人竟然在公堂之上爭論起來,彭遊欽一個頭兩個大,本來就不甚美好的心情更加的煩燥;吵吵吵!到底誰才是老大,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理眼了。

彭遊欽同樣的搖擺之中,肩上同樣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爭吵,左邊一個主張用刑,一方面想要為可憐的兒子討回公道,懲治惡人,右邊一個卻反對,面對一個年紀幼小的女子用刑,於心不忍,有為正道。

下不去手怎麼辦?

一個小廝悄悄的行至彭遊欽身旁,在其耳旁輕聲幾句,彭遊欽臉『色』一變,心下立時有了決斷。

“砰。”的一聲,驚堂木狠狠的落在了桌上,平地一聲雷,這聲音無異於外星碰撞地球,成功的把吵鬧聲消滅,同時讓彭知府找回了老大的尊嚴。

“退避左右,移至後堂審問,退堂。”彭洲欽一氣呵氣,乾淨利落,人飛快的走了。

常師爺一聽這個結果,臉『色』像是吃了翔一樣難看,移到後堂,大人是要關起門來自己處理了,關起門來公事就變成了家事,他們『插』手不得,那還要用刑嗎?

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不在自己控制之內的事會有千萬種變數,還能不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