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小小的事情,三個人全部折在裡面了,屍骨都未能尋到。

屢次的失敗讓柳福明白平城真的藏著大秘密,只是他們未能堪破。

柳策聽罷,半眯的眸子裡精光閃爍,西北軍的藥物供應多是來自平城,閔方齊去歲進京,而廣濟堂的供應從未斷絕,是誰在平城主持大局?

難道真是那個蕭茗,她有這麼大的力量?

蕭茗?

今年年初進京為皇上治病的那個小姑娘?

一個小小少女,二八年歲,她的醫術能及得過慈恩大師與閔方齊?

馬車緩緩前行,帶著輕微的搖擺,柳策的思緒卻冷靜無比,繼又問起了西北:“西北戰事如何了。”

“西北的戰事並無異樣,阿歇那已帶兵返回京部族,其餘各族皆是散兵遊勇,各自潰散,西北將軍石亭玉帶著精兵追出了草原,已經兩月未歸。”

柳策心裡冷笑連連,追敵,他從不相信一向穩戰的石亭玉會在草原上追敵兩月不歸,草原並不是他們的主場。

莽撞行事,可不像是他的作戰風格。

再者,草原遼闊,誰有知道他在哪裡。

回京部族亂起蕭牆,這一場持續了三年的戰事即將要走到盡頭。這一場戰爭本不該持續這麼長時間,以石亭玉的能力,一年之內定能擊退來犯之敵,只是不知為何他會將戰事拖延至今,只可惜西北相聚甚遠,繼劉喜敏死後,他先後派去的人均無故犯事,不是被處死就是被逐出西北。

柳策深知石亭玉在這其中另有所謀,只可惜西北之地被他打造成了一個無孔不入的鐵桶,他有心探知,只可惜數次未能如願。

柳策微微扼腕,可惜了阿歇那精明一世,居然會毀在自己兒子手裡。

“起風了……”柳策看著窗外過往的人群,語氣不帶任何溫度:“鄭浩林是留不得了。還有,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去平城。”

柳福聽罷,深深的低下了頭:“是。”

不出兩日,崔長安的案子還未審理清楚,九門提督的鄭浩林突發宿疾,暴斃於家中。

又過了幾日,在一次朝會中,數名御史上書彈劾西北守將石亭玉在禁錮京城期間無如返邊,並強奪帥印,領戰不力導致戰事拖延至今,造成國力與人力上的巨大傷亡。

即抗旨不遵又領兵不力,實乃大罪也,懇請天子將其緝拿回京。

這當然遭到朝中上下多數人的反對,以次輔陳源為首的輔政大臣激烈反對,人家石亭玉臨危受命,拯救國之危難,挽救了無數人的性命,又怎麼會是罪人,更沒有造成巨大的傷亡,這一場戰事並沒有增兵事件,甚至他們在邊關自己種糧補給,自給自足,以戰養戰,這如何算得上造成國力與人力上的傷亡。

總言之,石亭玉是大月朝的功成,是英雄,如果這個時候治他的罪,這得寒了多少將士的心。

朝廷上下爭論不休,一部分認為石亭玉無如返軍是為大罪,又擅奪帥印有謀兵造反的跡象,而別一部分人則認為石亭玉本就是西北軍統帥,在胡敬之戰死,西北危難之際執掌帥印,於情於理都在情理之中,並不算是抗旨,又何來謀反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