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三天的暴雨天氣,李婆子與王婆子幾人終於在這日傍晚返回了合春陳家。

馬車駛進角門,就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子迎了過來。

“娘、李嬸兒你們可回來了。”來人正是王婆子的小兒子順子,因為年紀小還沒有在府裡領著差事。

“唉,你怎麼來了。”王婆子問道,臉上有些疲憊。

幾人連著趕路,都有些累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陳豐走過來皺著眉問道:“路上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陳管事,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巧下起了暴雨,就耽擱了回來的時間。”李婆子討好的說道,解釋著遲迴的原因。

“連著下了三天的大雨,道路難行,又逗留了一日才回來的。”

“嗯。”陳豐點頭,便不在多言,不過看著回來這兩輛滿是泥汙的馬車,還有馬車裡裝著的酒罈子,陳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臉上浮起了怒容。

陳家的馬車歷來都是尊貴無比,用上好的材料打造,內設精緻,專為是府上少爺小姐們出行之用,特別是這輛大的,更是華貴無比,可是二夫人院子裡的,專供二夫人出行,可如今倒好,馬車外面髒汙不說,內裡還用來裝了些破爛玩意,這叫他如何向二夫人交待啊。

“這馬車裡是什麼東西,你們不知道這馬車多金貴嗎?”陳豐怒不可恕,責問道。

面對陳豐的斥責,李婆子與王婆子變了臉『色』,心神顫顫。

李婆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慌忙解釋道:“陳管事別生氣,這些都是蕭大夫送的回禮,還特別說了這酒都是送給老夫人、幾位夫人小姐和八少爺的,您也知道蕭大夫醫治好老夫人,身份特殊,咱們作奴才的拒絕不得啊!”

“蕭大夫送回來的?”陳豐無言,府上的主子們是多麼金貴的人,怎麼能收這些禮物。

“既然如此,你們隨我去覆命吧!”陳豐說道,今日正好大夫人回府,希望二夫人別遷怒於他才是。

“是。”李婆子與王婆子對禮一眼,小心翼翼的跟在陳豐身後。

靜安堂內一派和樂,陳老夫人心情正好,府裡各房幾位夫人領著孩子們齊聚一堂,很是熱鬧。

陳老夫人下首位,端坐著一位四十上下的端莊『婦』人,『婦』人面容白皙,打扮得宜,正恭敬的與陳老夫人說著話。

“都是兒媳不是,回來晚了。”『婦』人說道:“當日收到二弟的家書之後,老爺看了急得昏倒,本欲要親自回來的,不過皇上召見,抽不開身,特令兒媳先行回來。”

些人正是陳家大夫人徐氏,陳寧珂與陳元澤之母,徐氏說話聲音輕慢溫柔,說到老夫人病情之時更是流下了眼淚。

“這一路回來,兒媳是食不安、寢不寐,擔心母親病情,希望儘快見到母親,可惜這幾日下雨耽擱了,還望母親寬恕。”

“這幾日下雨路難行,你安全回來就好。”陳老夫人說道,看著這位常年不在身邊侍候的大兒媳,當年老大去京城為官,她作主讓兒媳也跟著去侍候了,只把大房的澤哥兒離在了身邊,這幾年也只在年節時才回來。

“母親身體無恙,兒媳就安心了,想來老爺知道後也放心了。”

“寫信叫老大別回來了,我已經沒事了。”陳老夫人交待二夫人道。

“母親,這可怎麼行。”徐氏放下手裡的帕子,又說道:“老爺一直惦念著母親病情,在事情處理完之後會馬上趕回來的。”當時收到家書之時,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她當即把府裡安排妥當就趕了回來,一路上祈禱,希望老夫人平安,老爺正當平步青雲之時,可不能壞了老爺的前程。

“當日把老二嚇著了,就胡『亂』給你們寫家書。”陳老夫人隨意的道,完全忘記了當日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