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夫,你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你是神醫華陀,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柳老夫人派過來伺候芸姨娘的丫頭芳桃急得直掉眼淚珠子,又不能沒了規矩去拉蕭茗,只得跪下來求救。

她不過是老夫人院子裡的二等丫頭,又沒什麼人脈關係,被分配到這麼一件倒黴差事,若是芸姨娘平安生產她還能得些賞錢,若是孩子有什麼差池,她就沒命活了。

“芳桃你起來,蕭大夫只是說有可能滑胎,你怎麼就急上了。”賀芸站起來,親自扶著芳桃起來,一面又對蕭茗說道:“蕭大夫你們請誤怪罪,這丫頭就是個心急的,護主子。一聽我有個什麼就急得不行。”

相比於芳桃,芸姨娘這個正主兒倒是鎮定得很。

芳桃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俏生生的小丫頭,好不容易在柳老夫人院子裡千軍萬馬的混了個二等,如今卻這樣,整個生命都被捏在人家肚子裡了。

生死攸關,她能不急?

“蕭大夫恕罪,是婢子莽撞了。”芳桃擦著眼睛賠罪。

“姑姑,怎麼辦?”白小雨也是急了,賀芸的脈搏她也摸過,確實是滑胎的徵兆。

蕭茗蹙眉,凝視想了想,上一次她為賀芸診脈,發現她身子纖弱,若柳扶風的病嬌美人兒,胎位也不好,於是就給她開了一副保胎利身的調養方子,按理這樣的方子中正平和,固本培源,利正安胎,按時服藥身體自會好轉,這一胎也就穩了。

可這一次診脈,病情越發重了。

這個中緣由,是發生了什麼?

是沒有按時服藥,還是有人刻意陷害?

豪門事非多,蕭茗不願深思,牽出這個拔出那個的,個個身後有神仙庇佑,最後她這個看病開方的大夫買了單。

而且,賀芸也太鎮定了些,這不是一位準母親應有的表現。

“芸姨娘這兩幾日身子可有什麼不適之處?”蕭茗問道。

賀芸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芳桃,才開口道:“近兩日清晨小腹偶有痛感,墜脹不適,嘴裡也像是吃了黃蓮似的苦。”

蕭茗還未說話,那芳桃已經急得跳了起來:“這麼大的事芸姨娘怎麼不早說,這還了得。”

賀芸眼神閃躲,半響才低聲道:“我以為是身子疲乏,也未當回事,再說蕭大夫馬上就要過來了。”

“什麼身子乏不當回事,你不就是因為上次夫人斥責了你……”

“芳桃住嘴。”賀芸低吼一聲,對著她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了。

芳桃住了嘴,臉帶憤怒,眼淚簌簌的掉,她們這小院裡因為芸姨娘得寵,經常被大少奶奶薄待刁難,剋扣衣食,姨娘每每都是忍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喝藥苦,大少奶奶居然連一點蜜餞都捨不得分派,還暗罵她們是命賊事多。

不止這些,院裡的其她姨娘通房都是跟風使絆子,每日的指桑罵槐,罵雞打狗的吵得不讓人安寧。

芸姨娘性子軟,也不爭這些,每次都有什麼事都是自己默默受下來,不敢言語,主子受氣,連帶的她們這些伺候的也跟著受欺。

跟著一個軟弱的主子真的太難了,如今這命都快沒了。

芳桃滿腔的憤怒,不甘,不平,她要爆發了。

白小雨忍著酸脹的眼,同情的看著賀芸,芸姐姐在柳府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賀芸看著芳桃,微不可見的扯扯嘴角,露出淡笑來,對蕭茗二人說道:“興許是這幾日是我自己的失誤,還請蕭大夫再盡心力,為我保住肚子的孩子。”

“這是自然。”蕭茗點頭,最後還是對芳桃說道:“你去把芸姨娘喝藥剩下的藥渣拿來我瞧瞧,總要找出原因才能對症入方。”

“是,我這就去。”就完,芳桃急急的跑了出去,是小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