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淋瀝的小雨,皇城邊上的柳樹越發的輕翠,微風過處給皇城帶來陣陣清新涼意。

皇宮內還下著零星小雨點,柳策下了朝,從皇天門裡走出來,身上穿的是一品仙鶴紋補服,七月前任首輔張儀連病逝,柳策得高望重接任首輔之職。

柳策慢步下臺階,目光如炬、薄唇緊抿不怒自威,回想著朝堂之上的鎖事,如今朝堂之上為立太子之事吵得沸沸洋洋,可聖上按而不發,立太子之意不明。

“首輔大人。”身後一位矮胖男人快步追上來,有意落後於柳策半步而行。

“黃大人。”柳策回首,原來是戶部黃子清大人。

“首輔大人,下官可要恭喜了。”黃子清拱手道,臉面春光,笑容殷切討好。

“黃大人,喜從何來。”

“首輔大人,剛在朝堂之上禮部孫大人提意立二皇子為儲君,這可是喜事,二皇子聰穎好學、尊師重道實乃太子的最佳人選,是我朝之福。”黃子清笑道,皇上登基六年有餘,卻一直未立儲君,大皇子早夭,如今膝下只有柳貴妃所出的一位皇子,將來太子之位非二皇子莫屬。

朝野上下呼聲一片,奏請聖上立二皇子沈澈為太子。

“以後還請首輔大人多多提攜。”黃子清笑道,巴結之意躍然於表,柳家是二皇子外家,如今的柳策坐登首輔之位、位極人臣、權傾朝野,日後二皇子榮登大保,柳家的權氏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望眼整個京城豪門世家貴胄,有誰能與柳氏比肩。

黃子清明目張膽的巴結討好,並沒有令柳策笑開懷,臉上並沒有得勢的喜悅、反而滿臉怒『色』、輕聲呵斥起來。

“黃大人勿妄言。”柳策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道:“黃大人莫要揣測君心,聖上天縱英才,又正值盛年,現在談論太子之位實屬尚早。”

天子正當壯年,後宮美人無數,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優秀的皇子,如果他還能生出來的話。

“是,柳大人教訓的是,是下官失言了。”黃子清自知失言,低頭陪罪,面『色』卻古怪,聖上登基六年,期間只有二皇子一位皇子活到四歲,其他公主皇子不是早夭就是胎死腹中。

皇家子嗣艱難,皇上貴為一國之君膝下卻只有一子兩女,未免太少了些,這兩年聖上獨寵柳貴妃,更沒有傳出後宮有哪位妃子懷有龍嗣;皇后嫡出大皇子在生下來就不幸夭折,以後這皇位還不是要傳給柳貴妃所出的二皇子,這天下還不是柳家的天下嗎?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我等應當殫精竭慮為聖上分憂,如今連著三日暴雨,南方洪澇成災,黃大人身為戶部官員理應體察明情,開倉賑欠。”柳策一本正經的說道,轉眼看見柳樹後冒出頭來的小太監對他恭敬的施禮。

“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是,下官告辭。”黃子清被柳策一翻訓斥面『色』不好看,怏怏的走了,心裡憤然,好你個老謀深算的老匹夫,誰不知道禮部的孫景懷是你的門生,他出頭為二皇子請太子之位還不是你在後面授意的,在人前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柳策獨自走在僻靜處,左右無人才看向那小太監,他認得此人是柳貴妃身邊的小太監,小太監快步過來在柳策身前恭身行禮。

“柳大人,貴妃有請。”

柳策蹙眉,淡然道:“知道了,前面帶路。”

“是。”

柳策踏步進入柳貴妃所居的永安宮內,入眼處,院內跪著一位身穿淡粉『色』宮裝的小宮女,小宮女年不過十五歲年紀,低垂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來發髻有些凌『亂』、臉上有鮮紅的手指印,或是因為害怕身子瑟瑟發抖,細弱瘦小的身子就這樣跪在溼的地面上,褲腿上全是泥淋。

“小賤皮子,給我跪好了。”一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