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夫請吃點心,這是城裡最好的糕點鋪子裡買的,平素是吃不到的,趕緊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謝嬤嬤。”蕭茗謝過,坐著不動。

田婆子~~

鄉野丫頭太難伺候了有沒有。

反正無論怎麼樣,蕭茗不主動開口,無論田婆子如何找話題她就是不吱聲,最多就是嗯、啊的一聲回應,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可敵人的走狗還是敵人。

反正就是,無論你怎麼樣我都不搭理你。

冷冷清清,清清淡淡的冬日給平城添上一種蕭索之感,馬車壓在路面上咯吱作響,寬闊平整的官道上,行人三三兩兩,聽得有馬蹄聲時無不躬身站在路邊相讓,一眼豔羨的盯著從身邊飛馳而過的馬車,心裡想著馬車裡坐著的是什麼樣的尊貴人兒。

角落裡的碳盆正在燃燒著它旺盛的生命力,偶爾綻放出咔嚓聲響來;馬車裡溫曖融融,田婆子在這暖和的車廂裡為了自己的不明心思一直在極力的拉攏著蕭茗,發揮著她的十八般口才,從最開始的賠禮道歉再到誇讚,把蕭茗誇了又誇,誇讚醫術,誇讚人品、誇她長得俏,年輕有為,一嘮子的話;狹小的空間裡四處可見唾沫星子在空氣中愉快的跳動。

田婆子到最後自己嘴巴都說幹了,可得到的回應就是蕭茗嗯、啊、呵幾個字。

可觀蕭茗,正悠閒自得,時不時的觀賞一下沿途風景,相比于田婆子的熱情,她就顯得要淡定得多了,偶爾冒個泡,表示自己還存在,充分的榮辱不驚,喜怒不形於『色』。

田婆子~~

你好歹說句話,嗯嗯啊啊的是幾個意思?

光禿禿的路面比我有興趣嗎?

你瑪尼是不是有病啊!

田婆子悲怒的想,她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內流滿面、跳樑小醜亦或是江郎才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正田婆子心裡特別特別的委屈。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也是有尊嚴的。

蕭茗再次掀起簾子看向窗外,馬車已經過了平安鎮,馬上要到家了,心裡有些激動,再也不用聽她呱噪了,一回頭卻看見消了聲的田婆子一臉哀傷的坐著,滿臉淚痕。

蕭茗一愣,這是咋的?沒聽她說話還哭上了,不帶這麼小氣的嘛!!

罪過!罪過了。

“田嬤嬤你怎麼了?是不是心裡不舒服。”蕭茗小心翼翼的問。

回答她的是田嬤嬤嗚噎的哭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不得不說一個老婆子的哭相有點兒不好看。

人家西施難過,那叫西子垂淚,可以讓全天下男人們瘋狂,女人們哭暈在廁所;可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老婆子難過的時候叫啥勒?

蕭茗表示她形容不出來,看來還是自己知識少。

好歹人家是因為自己才傷心難過的,蕭茗只得好言安慰,默默回憶自己是不是太過份了,雖然她是敵人派來的,可也不該這麼對待是不。

風水輪流轉!

薑還是老的辣!

好半響,田嬤嬤才收了聲,用帕子把臉收拾乾淨,期期艾艾的說道:”請蕭大夫見諒,老婆子突然想到了家裡的小孫女,悲從心來,一時沒忍住就哭出起來。“

”你的小孫女怎麼了?“蕭茗問,心裡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我那個可憐的孫女生了怪病,全身又紅又腫,請了大夫說她無『藥』可治了。”田婆子說著又哭了出來,“可憐她才八歲,每日都要受到這種痛苦,我真的是於心不忍,上次我才假借姨娘的名頭請蕭大夫過府的。”

田婆子說話時偷偷的在帕子縫裡看了一眼蕭茗,見她一臉的同情憐憫之『色』,心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蕭茗無語,原來是這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