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好大的狗膽。”

這一巴掌勁不小,把小軍官打的有點懵,話沒太聽清,只能捂著臉,又問了一遍。

年輕人用摺扇指著他,又罵了一句狗奴才。

小軍官聽不懂滿語,可卻知道這嘰裡咕嚕的鳥叫都是什麼人說的。

心裡咯噔一聲,一邊告罪,一邊派人去找城門領大人過來。

沒多久,城門領來了。

“您在旗?”

城門領一上來就用滿語盤道。

“我是二等輔國公,頭等侍衛,愛新覺羅樂濂,趕緊滾開,小心掃了爺的雅興。”

標準的滿語回答,說罷,還亮出了一塊頭等侍衛的牌子。

鑲紅旗駐防八旗出身城門領,見到這京裡來的黃帶子頭等侍衛,雖然不知真假,可腰桿子下意識就彎了三分,此時看了眼牌子,確定真假,直接就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請罪。

頭等侍衛出宮,身上八成是有皇差的,這可是比黃帶子和頭等侍衛還要命的大事。

伺候的不好,人家就地把你殺了,都找不到地方喊冤。

城門領抽了小軍官十幾個嘴巴,給年輕人出氣,又恭恭敬敬的馬車送進城。

看著馬車入城遠去,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馬車上,水笙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你怎麼會滿語的?還有那塊牌子,看把那個軍官嚇得,磕頭磕的比雞啄米都快。

哪做的?那麼逼真,回頭有機會,我也做兩塊玩玩。”

餘人彥將手指套在掛繩裡,把腰牌摔著玩,“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真傢伙,說起來,我剛才還真不算騙他,我確實在清國當過侍衛,就是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已經讓人勾了。

牌子是真的,身份也是真的,樂濂是我在清宮裡當值時的同僚,在乾清宮看大門的。

他性子喜靜,除了當值,平時不怎麼和人來往,在京城裡朋友都少,更別說這淮安府了。

我吃定那個門官不認識樂濂,就編個名字嚇唬嚇唬他。”

王語嫣三女相視一笑,都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餘人彥帶著一隊清兵,夥同一幫江湖草莽攻打燕子塢,還把她們一併綁走了。

水笙想起一件聽過的傳聞,“我想起來了,江湖傳言,你給韃子當過走狗,不過後來你和遼國的契丹人打起來了,這件事,也就沒人提了。”

餘人彥擺出一副兇相,“好啊你,竟敢編排起你家老爺來了,真是沒家法了。

本打算納你做個如夫人,這下,今晚做多抬舉你個通房大丫鬟。”

水笙一雙大眼睛毫不示弱的眨巴著,“你想得美,哪個我都不做,我警告你,你不要打歪主意,我今晚就住在龍姑娘旁邊,你要是敢亂來,當心龍姑娘讓你好看。”

相處的久了,水笙知道餘人彥平時沒什麼架子,也就不怎麼怕他,平時說話做事沒有太多顧忌,膽子比一開始大得很。

可唯獨對這件事,水笙如同驚弓之鳥,稍微有點苗頭,就慌的不行。

她已經察覺到了阿朱和阿碧的變化,她雖然雲英未嫁,可連蒙帶猜,倒也能對這變化的緣由猜出個大概。

這兩個慕容家的丫鬟都遭了毒手,自己這個餘家本家的丫鬟,豈不是更沒有僥倖之理。

雖然這段時間待在餘人彥身邊,見他排兵佈陣時的樣子還挺吸引人的,水笙心裡有過那麼一瞬間跳動,可她和王語嫣一樣,心裡都有自己表哥,那一瞬間的心動,並不能讓她忘記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哥。

不過她不知道,但凡是在金書的故事裡,表哥這種角色,就是窩囊背運的代名詞。

就算沒有餘人彥做橫刀奪愛的攔路虎,她和王語嫣那點相同的女兒心思,也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