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兵士語氣很溫和,在餘人彥聽來,有點像招攬生意的中介,錢沒入袋之前,態度都是異常的好。

沒一會,睡眼惺忪的哨官走了過來。

按著佩刀打了個哈氣,“就是你們要出城?規矩懂吧,帶了多少銀子。”

餘人彥一行十幾人,全都帶著刀劍,顯然不是尋常百姓,不過在哨官這,卻是沒什麼可怕的。

夜半出城的江湖人士哨官見過不少,沒什麼好奇怪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些人真是心懷不軌,單是城上城下近百號人,就不是區區十幾個江湖人能吃得下的。

更不用說附近不遠就是本隊所在營的駐地,加起來一營綠營,足以震懾宵小。

“規矩我不懂,銀子我倒是帶了,不過卻不是給你的,我打算留著自己花。”

“你他孃的,大半夜的耍老子呢,我看你是不想出城了!”

餘人彥嘿嘿一笑,“我什麼時候說想要出城了?我是淮安城的新主人,來巡視下自己的地盤而已。”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激射而出,映照著火光,正中哨官的面門,從左眼打入腦中。

哨官身子一挺,直勾勾的摔在地上。

青蜂釘就是訊號,餘人彥拔劍飛身,直奔門洞殺去。

傅紅雪等人緊隨其後,一名辟邪劍客稍稍落在後面,拿出一支大煙花點燃,朝天上打去。

餘人彥快速靠近,手中長劍一劃,如同刀切豆腐般,寒鋒輕而易舉的劃開了一名守軍的喉嚨。

周圍的幾名清軍舉槍攢刺,餘人彥回手一格,擋住幾桿長矛,隨即快速收劍,撥挑削刺,以身法配合,一人一招,沒幾下,將幾個清軍全部幹掉。

辟邪劍法招式凌厲詭譎,兼之有一身強橫內力作為倚仗,這種群戰情況下,餘人彥砍瓜切菜如入無人之境,甚至不需技巧,只需出劍,收劍,再出劍即可。

待到餘人彥幹掉十幾個清兵的時候,城上城下的清軍已經被斬殺殆盡。

運氣好沒死的,也早就棄械逃走,根本沒人想要與城門共存亡。

眾人中,餘人彥,傅紅雪,血刀老祖殺人最多,南四奇和武功差了一個檔次的幾個辟邪劍客,因為手腳慢了些,其中不少人的殺傷,都只在個位數。

殺散了守軍,幾個辟邪劍客不用吩咐,在小軍官的屍體上摸到城門鑰匙,開啟了門上那足有孩童小臂粗的鎖鏈,合力將門栓抬了起來。

動手時放的煙花剛剛飛上天空時,城外不遠處,就有一支兵馬朝城門快速靠近。

這是唐勝宗所統率的銀刀、門槍、挾馬三都中最精銳一批士卒。

雖然人數只有三百,卻各個驍勇敢戰,裝備精良,乃是軍中最為核心的精銳骨幹。

城外有兩營綠營駐防,不過這兩營的警戒不嚴,守不住淮安四周要道,唐勝宗趁著夜色,帶人從其他方向繞過兩營駐地,悄悄來到城門外不遠處埋伏。

煙花在天空炸響,唐勝宗派一人去發訊號引導後續部隊,隨即帶人沒命似的衝向城門。

等跑到城門外,剛好看到城門開啟。

“曹應鵠,你帶一百人守住城門,剩下的,都跟我殺進去,弟兄們,拼命的時候到了,殺啊。”

軍情如火,來不及給餘人彥見禮,低頭示敬之後,唐勝宗舉著大刀,帶人殺進城裡製造混亂。

路上遇到了一支趕往城門支援地清軍,唐勝宗大喊一聲點火,十幾個背後揹著火槍計程車兵端槍在手,點燃火繩。

火光和硝煙中,十幾發彈丸打出,最前面的七八名清軍應聲倒地。

沒打中要害,只能慢慢等死的,則發出淒厲的哀嚎,在夜色之中,幾如鬼魅般可怖。

先聲奪人,支援的清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