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我來燒。”

文白不容拒絕地奪了隨心手裡的茶壺,把她按在了灶臺邊的小凳子上,然後就拿起了葫蘆瓢往鍋灶里加水。

“怎麼好意思讓客人來,文白,還是我來吧。”隨心已經站起身。

文白將隨心按了下去,他淡道:“又不是什麼大事,犯不著搶來搶去的。”說著,在加了第二瓢水之後他把鍋蓋蓋上了。

隨心雙手抱膝靜靜地看著文白生了火,然後一根根地朝灶堂裡頭添柴。

文白偶爾會瞄一眼隨心,生怕隨心會發現自己的心思,他也不敢多看。

不久後鍋裡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鍋蓋上方也騰起了白霧。

文白突然有點後悔方才自己沒有多加些水了。

文白又想去泡茶,隨心立刻止住了他。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動!讓我來。你燒水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若是你再跟我搶,我可會生氣的。”隨心鼓著腮幫盯著文白,大有他敢動手她就敢生氣的意思。

“我不動,你來。”文白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望著為他素手泡茶的隨心,眼裡的溫柔似乎都要把茶具融化了。他家阿孃也是這樣為父親泡茶的,好希望自己和隨心也能如此相伴到老。

隨心很快砌好了茶,她把茶碗放在托盤裡問:“文白你要吃紅豆糕嗎?”

“啊?”文白一愣,“好。”

他來的太早,都沒有吃東西,這會的確也有點餓。

隨心把另外一小碟紅豆糕端了出來,招呼道:“我們走吧。”

見隨心端著托盤,文白又怕她累著了,他伸出手,“還是交給我吧。”

隨心閃身躲了過去,“又不是什麼大事,犯不著跟我搶來搶去的。”

文白默默地嘆了口氣,他自己才說過的話,他才能說什麼呢?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有說有笑有茶水有糕點,這一幕可是深深刺痛了梓玉的眼。

他早上才跟隨心說過讓她不要跟文白來往,現在還沒到中午,她就把文白引到了映月殿。

兩人昨天才分開,究竟是有多麼不捨才會今天就跑來?

梓玉沉著臉冷冷地望著兩人。

隨心走著走著忽覺一陣冷意,天光大好,為何會有冷意?

她疑惑地偏了下腦袋,不經意間瞥了眼斜側方立著的師祖,嚇得她差點沒把手裡的托盤打了。

梓玉沒躲,他就那樣光明正大的站著,這是他家,他為什麼要躲?

隨心瞧見他是理所當然的事,也是他故意為之。

“文,文白。”隨心的舌頭都打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