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離之,隨心再次怔住了。

她知道這個名字。

所以她那次夢到的不是夢?

不待隨心細想,塘貝上神已經忍無可忍,一掌朝謝卿塵打去。

他本就不喜歡謝卿塵,今日謝卿塵又接連挑戰他的威嚴,還公然在婚禮上,當著他、他兒子以及滿堂賓客的面喊別的男人的名字,這是把他們塘貝宮的顏面丟在地上摩擦呀。

隨心睜圓了眼睛,想說讓安瀾救人已經來不及。

說時急那時快,一切又跟計算好了的一樣,塘貝上神那一掌並沒有打到謝卿塵。

衣袂飄揚間她已經不在原地,紫色的身影替她擋下了一擊。

而帶謝卿塵離開原地的人,正是那個消失已久的人。

“師祖。”隨心喃喃出聲,曾經那麼熟悉的人,她現在卻覺得不認識他一樣。

再見離之,謝卿塵激動地眼淚落了下來,“離之,是你,真的是你。”她一把撲在梓玉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你一定會來的。”

塘貝上神未過門的兒媳婦跟梓玉仙尊有一腿?

梓玉仙尊小名離之?

別說眾仙議論紛紛,就是文白、鴻籌等人也是一臉懵逼。

看到遠處相擁的兩人,確切地聽到謝卿塵喊師祖離之,隨心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她不想那樣想自己,可是她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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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風和梓玉的出現,讓支吾神君的婚禮徹底成了一場鬧劇。

有謝卿塵的控訴在前,洛風和梓玉兩位仙尊的英雄救美在後,塘貝上神打也打不過,又自知沒理,不得不自認倒黴。

前來觀禮的仙家看了場頗大的熱鬧,未來幾百上千年不愁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象徵性地安慰了下塘貝上神和支吾神君,帶上之前送出去的賀禮,滿載而歸。

文白也領回了送出去的禮物。

安瀾等幾位學長雖然沒派上用場,文白還是謝了他們。

考慮到隨心目前的狀況,文白準備送隨心回崑山。出了塘貝宮後,他就和幾位學長告了別。

隨心已經不哭了,可那雙眼睛半點神采也無。

之前問她話,她不說,學長們要走了,她也不打聲招呼。

安瀾深深地看了眼隨心,然後拍了下文白的肩膀,轉身離去。

文白扶著隨心,兩手一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隨心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文白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崑山。”

聽到崑山,隨心眼裡終於有了些許情緒,她緩緩張開嘴,“我不要回崑山。”

“那你想去哪兒?”

隨心頓時被問住了,除了崑山,她還能去哪兒呢?

她沒有家,沒有親人。

想到親人,隨心道:“送我去藥廬好嗎?”

藥廬是藥尊的地方,那裡有東秀,有哥哥。

“好。”文白並沒有問什麼,隨心說去藥廬,他就送她去藥廬。

動身後,隨心將腦袋靠在了文白的懷裡。“文白,”她的聲音輕輕地,“讓我靠會兒,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她不是不知道文白喜歡她,她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容易讓文白誤會,可是她真的好累。

文白垂眸,見隨心這番傷心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痛了。

“如果你累,就閉上眼就休息會兒。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